“抛高高！抛高高！”

风长天一把拉起姜雍容，“得了得了，要是碰过爷的人都要责罚，那天虎山上的人首先就要先死绝了，起来。”

自己对年年好么？姜雍容倒不觉得，她：“妾是小殿下的嫡母，陛下与贵妃皆已殉国，妾自当替他们照顾小殿下。”

姜雍容深深一福，表示领受了他的夸赞。

“傅氏与先帝缘深，妾与先帝缘浅，缘乃天定，妾认命，无怨无尤。”姜雍容。

动作很轻，就和她平时说话的语气一样，也和她平时任何的动作一样，舒缓轻柔。他来这里照旧穿的是羽林卫的铠甲，她的手搭在冰冷坚的铠甲上，像一块雕好的羊脂玉，每一片指甲都在灯下微微泛着光。

风长天便把年年往上抛，在年年清脆的笑声里，：“我听说这小东西是我那个七哥和他那个傅贵妃的儿子是吧？”

这当然是假话，但有时候最能哄人，风长天点赞：“你真是一个好女人。”

姜雍容：“是。”

那个眼神里不单只有冷漠，还有厌恶，以及戒备。

其实这话也不能说全然是假的，至少入的第三年起，她就努力让自己相信这一点。

其实真相和所有人以为的相反。

风长天接住年年，认真地看着姜雍容的眼睛：“你就一点儿也不恨他们？特别是那个贵妃。”

早在大央还没有立国的时候，姜家就已经是平京城的一株参天大树，扎有万丈

这话姜雍容听着特别耳熟，之前先帝的后只有她和傅贵妃，姜家总觉得傅贵妃是妖妃，魅惑先帝，独占圣心，只要除掉傅贵妃，她就一定能得到圣。

风长天是年年的大玩，年年也是风长天的小玩，他正要把年年再度高高抛起，姜雍容的手忽然搭住他的手臂上。

姜雍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陛下恕罪，妾擅自碰龙，实属僭越，请陛下责罚。”

年年待得不耐烦了，在风长天上扭来扭去。

还挂在脸上呢，就已经出了大大的笑容。

她制止了他的动作，然后拿起绢子替年年泪水，动作细致温柔，脸上半是无奈半是溺。

“我还听说，我那个七哥只傅贵妃一个人，还把统摄六之权都交给她，全然对你不不顾，你怎么还对他们的儿子这么好？”

先帝和傅贵妃之间，永远是先帝顺着傅贵妃，而傅贵妃连一个好脸也难得给先帝，因为先帝下令死了傅贵妃的兄长。

傅贵妃从不掩饰自己对先帝的恨意，而先帝则从来不以为忤。

而之前的两年，她不解，她困惑，她愤怒，她悲哀，她甚至觉得一定是自己哪里不好，所以她拼命去得更多，得更好。

在这样的眼神里她终于明白，她的无将会持续一生。因为皇帝厌恶的是她姜家长女的份，厌恶的是她后的姜家。

姜雍容知他不拘小节，并不会在乎这些，但他的目光直勾勾的，让她有一丝丝悬心，下意识想离他远一点。

但无论她得多么出色，先帝永远只会给她一个凉凉的眼神。

最后傅贵妃竟然陪着先帝一起殉了国，姜雍容还真是没想到，她原以为傅贵妃是最巴不得先帝死的人。

年年的脸干净了，风长天却没动，目光直直地盯着姜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