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扼着荣王咽的手用劲，荣王的脸立刻涨得通红，但没有挣扎，一声不吭。

箭尖就停在红宝石上。

荣王：“……”

因为耳边并没有响起惨呼或者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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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冷冷地看着风长天，困难地挤出几个字：“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她的话没说完，风长天转脸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雍容，你帮他说话？！他想杀我啊！你看！”他举着那支箭，“这上可是我的血！爷要差上那么一点点，这会儿早就被成一只筛子了！”

“哟，”风长天挑了挑眉，“不怕死？”

“我答应你。”姜雍容轻声，声音里有一丝哀戚。为荣王，也为那些纯净的年少时光。

若这是一场豪赌，她就是那个让他满盘皆输的人。

巷口的人越来越多，京兆府尹匆匆赶了过来，下跪行礼：“陛下，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第31章.娘子唔，甚

她的脚步忽然顿住。

罪，罪无可恕。

再打量荣王时，神情十分慈祥，就像是八十岁的老爷爷看着自家唯一会挣钱的小孙子，慈眉善目地问：“兄弟，你这衣服上，一共镶了多少颗？”

一只手握住姜雍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荣王的手心里抽了出来，风长天喝：“干什么？！当爷是死的么！”

姜雍容转。

锦袍是红色的，宝石也是红色的，远看并不显眼，近看才觉不同凡响。

“他想抢爷的老婆，这叫什么公事？这就是私仇，当然得私了！”风长天说着，，“雍容你最好闪边，杀人这事儿不大好玩儿，也不大好看。”

“是，臣遵旨。”京兆府尹连忙领命去了。

“愿赌服输，好得很。只是你爷三箭，爷只掐你一下，未免太不划算了。”风长天说着，手握住肩那支箭，用力了出来，握在手里，“你在爷上了三个窟窿，爷当然也要在你上回来，这才公平。”

风长天伸出手，抠下一粒红宝石，对着天光看了看成色，脸上的线条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

“嗯，是条汉子。”风长天端详他半晌，忽然松了手，“爷喜欢汉子。”

姜雍容：“……”

“闭嘴。”风长天看也没看他，眼睛只盯着荣王，口里吩咐，“把这条巷子堵了，别让人进来。”

“……”姜雍容不敢多看，“妾只是想请陛下公事公办……”

“陛下！”姜雍容忍不住出声，“荣王弑君犯上，按律当诛，该交刑议罪，陛下不该动用私刑……”

荣王的袍服一色奢华无比，这一件锦袍上绣连枝翠鸟纹，肩上就停着一只，翠鸟的眼睛镶着两粒红宝石。

明知皇权之争免不了杀人血，明知上位者该杀伐果决，也明知荣王罪有应得，可是，一条人命就在这样在面前消失，这种感觉太令人难受了。

最后一眼的视线，是那支箭尖上犹滴着血，被风长天高高扬起，用力朝荣王上扎下去。

因为她站在了风长天这一边。

荣王的咽甫得自由，踉跄后退，直跌在地上，虽然极力忍耐，还是忍不住一阵毫无风度的狂咳与息。

她猛然转，就见箭尖停留在荣王的左肩上，相距不过半分。

她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