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没什么好说的了。老看不清脸，无法辨认。众位大人说是就是，众位大人说不是就不是吧。”鲁嬷嬷说着，曲膝行礼，“老年纪大了，昨晚一夜未曾睡，此时实在支撑不住，乞请告退。”

思仪生出了一丝希冀，抹了抹眼泪，悄悄地问：“嬷嬷，那里不是主子？”

鲁嬷嬷把两只绢袋拿了出来。

但保皇派以文林为首，上上下下无不是放下了心一块大石，若不是要顾忌一下悲伤的姜安城，他们当场就要欢呼雀跃。

大家的目光追随着棺木，神情都有几分复杂。

风长天坐在御座上，穿衮服，冕冠，十二旒玉珠从朝天冠上垂下来，挡住了半张脸，加之大殿深长遥远，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鲁嬷嬷的那只里，放着西郊的田契地契和房契，并十来个下人的契。

只是风

思仪自小就在鲁嬷嬷边学规矩，鲁嬷嬷的一声吼比什么都有用，立时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一口气险些堵在口。

思仪还想再守着棺木多看主子两眼，鲁嬷嬷抓住了她的手，近乎强地将她拉着离开。

“唔，下去吧。”风长天淡淡地。

棺木被抬出大殿。

姜安城脸上十分哀伤，但心中知，事情算是定了。

这正是朝臣们最擅长的，纷纷你一言我一语议了起来。

鲁嬷嬷一张脸板得死死的，不说话。

万岁！姜家那个祸水终于死了！

于是文林清了清嗓子，先是对姜安城说了一番劝节哀的话，然后高度肯定了姜氏对先帝的赤胆忠心以及鹣鲽情深，实在令人感佩，足以留传千古，大家应该给这样一位感天动地的皇后娘娘想一个足以匹的谥号才是。

“住口！”鲁嬷嬷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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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仪已经是哭得肝寸断，哪里还答得出话来？把来时鲁嬷嬷的交代全忘了个干净，扑在棺木上就放声痛哭：“主子！你怎么能这么傻？！你怎么能这么丢下我们――”

更让文林心下欢喜的，是陛下眼看姜雍容的尸在眼前，好像也没有多难过，看来用情并不算深。之前非要封她为后，说不定只是一时冲动。那么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思仪还想提醒鲁嬷嬷不要乱动主子的东西，就见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两只绢袋，一个上写着“阿姆”，一个上写着“思仪”。

“主子的近之人可不止婢们两个，昨夜和主子在一起的人，是陛下。”鲁嬷嬷直直地望向御座，“不知陛下觉得如何？这人是我家主子吗？”

回到清凉殿，鲁嬷嬷脚步不停，直进了姜雍容的屋子，拿起钥匙，开了那只盒子。

“还看不出来么？”鲁嬷嬷眼一闭，泪珠而下，手里的地契变了形，“不那棺木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我们都没有主子了！”

“这是……”思仪的声音颤抖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备下的？主子她……她真的……”

*

思仪的那只里，放着南市里一所宅子的地契，还带一间铺子。

他脸上仿佛也没什么表情，因为他的声音十分冷淡，跟平时的爽朗毫不相同：“昨天她是跟爷出门了没错，但她半路就扔下爷走了。”

是姜皇后的随近侍之人，现在老夫问你们一句，棺中人是否是皇后姜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