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其如此，对方今夜的行动，此时的言行与态度，才能够解释得通。

        “你......你完了，殴杀一州刺史，这是造反，你会被诛灭九族！你最好赶紧投降，要是本官有个好歹，不你们逃到那里，朝廷的高手都会将你们抓回来千刀万剐！”

        怔怔看着蒙面的杨佳妮，他艰涩：“你，你为什么要查这些事，你，你到底是谁，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厅中的各种陈设，桌案、瓷、碟碗、酒壶，还有各种食物，都在刹那间应声崩裂成无数碎片，化作伤人的利四下飞溅，眨眼间就在一众歌姬、乐师上，激出一抹抹血雾！

        贾肃疼得冷面汗、浑颤抖，再也不敢说话。

        这不是他能抗衡的修行者。

        溢的真气就已有如此威势，被刀气临面斩下的贾肃是何种境遇可想而知，他的惊骇与恐惧只有他自己能够会，因为他已经清醒的判断出杨佳妮的实力：“元神境后期？！”

        贾肃的双手不能动弹，但脖子和眼球还能动，散在面前的文书他看到了零星半点的内容，确如杨佳妮所言，说的都是他跟方家勾结为祸的事，方家事的画押也都清晰可见，这让他一下子恐慌到了极点，再也气不起来。

        “看看，这些年你都了什么，好一个‘公堂不败’，你收了方家几十万两银子，就真把刺史府卖给方家了？别的姑且不说，这些年仅是被你破家的大就有四家，数百人非死即伤，男子为，女子为，连小孩都没放过。

        贾肃当然没死。只是伤得很重而已。看他绵绵连手都抬不起来的样子，也不知浑的骨还有几完好的。

        “你造下了这么多罪孽，还敢在我前拿朝廷命官的威风，你真当朝廷法度容得下你？该被大卸八块抄家灭族的，难不是你这个狗官？你当真以为你是郓州刺史，就能在郓州胡作非为，朝廷半点儿也不会察觉？贾肃，你的死期到了，还犹不自知吗？”

        杨佳妮在她面前蹲下来，见他这么气，也不二话，取出一柄匕首，干净利落刺进了他的手掌，将他的左手钉在了土坑里！贾肃顿时惨叫连连。杨佳妮熟视无睹，又掏出第二柄匕首，将贾肃的右手也狠狠钉进在地上！

        对方的真实份，可能高到无需顾忌他刺史的官位，哪怕是打杀了他，也可能本不必担心朝廷的诘难，对方背后站着的存在，极有可能可以随心所的左右他的命运与生死！

        光芒夺目的刀气，霎时间将厅堂映照的纤毫毕现、一片惨白！

        极度的惊恐，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坠落深渊。

        在杨佳妮周围的歌姬、乐师，仅仅是被薄如的真气波及，就一个个离地倒飞出去，骨断折口吐鲜血，接连不断的砸在墙上，发出轰隆的巨响。

        杨佳妮稍作沉：“你可曾听说过飞鱼卫？”

        这不是贾肃实力够强，而是杨佳妮留了手，在来的路上，尺匕告诉了她赵宁关于此次行动的安排。

        贾肃看杨佳妮的眼神，既像是见了鬼，充满发自心底的害怕，又像是见了疯子，饱不可理喻的愤怒，他张了张嘴，咬牙着艰难：

        待烟尘稍微消散，杨佳妮拖刀来到塌陷的地台前，一双没有过多感情的清亮眸子，冷冰冰的俯瞰着四仰八叉躺在土坑里，嘴里不断往外涌血的贾肃。

惊恐。

        杨佳妮掏出一叠子供词，撒到对方脸上、前，声音没有半点儿波动，“那该我了。这是你这些年跟方家勾结，为祸一方的罪证，招认者都是参与了各个事件的方家事，所以你没有抵赖的余地。

        杨佳妮已经出手，就像她出现时一样没有预兆。

        贾肃张嘴无言。

        “你聒噪完了？”

        杨佳妮晒然，用高高在上的语气淡淡：“我们事，无需向你解释，你也没有资格知答案。以你的份境，只有无条件听从我们的命令，才有一丝保命的可能。”

        至于贾肃边那两个衣着暴的美人，眼下衣衫破碎的横陈在土坑边缘，不过她们不用担心春光乍，因为她们已经成了被真气压扁的血葫芦，全上下没有一个位还能辨认，早已命丧九泉了，临死之际，她们连惨叫都没有机会发出。

        此时此刻，杨佳妮在他眼中，再也不是什么有求于他的江湖刺客，也不是什么不可理喻的疯子，而是有着神秘份强大势力的非凡存在，只听对方质问他的语气与内容，那就绝对不是江湖修行者会有的！

        他虽然及时调动真气护，但还是被刀气直接轰破防御，重重斩在了他的膛上！骨断裂的喀嚓声清晰传出，疼得五官扭曲的贾肃霎时出一口鲜血，脚下的木质地台骤然碎裂，他的被斩得轰然下坠，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烟尘四起。

        到了此时，他已经基本确认了刚才的推测，可他毕竟是一州刺史，不会就这么轻易甘愿任人摆布，忐忑不安的咽了口唾沫，他着讷讷：“下官......不，罪官，罪官连阁下的份都不能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