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给官府的例行孝敬中，也有你一份。”

        蔡贯耸耸肩，“行，算我也有责任。我多杀几个人，不让民造成太大祸乱，让你们麻烦不大不就好了？”

        地主大兼并土地时，使用的手段并不都很光彩，天灾人祸之余也会压低价格，这些都会造成百姓不满，引发百姓敌视大地主。

        如果地主大不打点官府，他们的麻烦就会很多。

        正是有官府的人在百姓想要闹事，对大地主不利的时候，出现在一旁“维持秩序”震慑平民，百姓才不敢对大地主怎么样。

        蔡贯接着：“这几年你从地主大、商贾富人那里聚敛的钱财，已经不少，足够你打点上峰官升一品了吧？如果你升迁去了朝中任职，届时可别忘了那件事。”

        李彦呵呵一笑，“不出意外，明年我就会去朝中任职。那件事你放心就是，提升寒门力量是陛下的大计，有你出的时候。”

        对他而言，抑制大地主土地兼并，为百姓主持公，半点儿好都没有，这可不会成为政绩，还会交恶地主大，这些人可比百姓对官吏有影响力多了，说不定就会贿赂他的上官，给他小鞋穿。

        只有跟大地主相互勾结，用权力作为交换，才能得到对方给予的实际钱财。然后他就能拿着这些钱财，贿赂上官走门路，谋求自己的升迁，获得更大权力与更多财富。

        这就是寒门官吏的“奋斗之路”。不是个例，而是通用之途。

        话至此，他们也到了杏花村外。

        蔡贯望着不断死人的惨烈血火战场，半点儿也不着急，有些民已经失控，开始冲撞普通百姓的房屋，他不理会那些民房里传出的凄惨哀求与呼救，嘿然：

        “那件事关系着的，可不只是我个人。往小看，那是咱们寒门官员的整利益，往大说，这是皇朝稳定、社稷攸关的大计，怎么都虎不得。

        “汴梁说是十万驻军，但现在军营里连五万人都没有！我这空饷都吃得心里发慌。

        “最近这些年，服徭役兵役的府兵越来越少，皇朝又总是优先轮替边关将士，汴梁要是再不解决兵源的问题，等过几年我成了光杆将军，那可闹了笑话，还拿什么去清剿张京这样的大匪盗？”

        听了这话李俨有些烦躁。

        土地兼并过甚，太多百姓不是成了地主家的佃，就是成了民背井离乡，均田制被大肆破坏，自耕农少了，面向自耕农的府兵制就难以维持，现在兵源已经成了大问题。

        佃是不服徭役、兵役的，民就更谈不上这个，眼下汴梁府不得不延长现有自耕农的徭役兵役时限，甚至不惜强掳青壮，可依然是杯水车薪，无法从本上扭转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