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官员坏了江山社稷，但当灾难大规模到来时，承担结果付出代价的，还是平民百姓，那些失职的皇朝大臣，都还不会被指摘。

        魏无羡再度陷入沉默。

        扈红练没有停下来：“总之，皇帝应该很快就会安排大臣，南下布置新都及其周边的防御事宜，包括各地军队军资的调动。

        “天人境？这怎么可能！”魏无羡惊得站了起来。

        阴沉沉的天空下，面对热火朝天的燕平城，魏无羡狠狠抹了一把溢出眼眶的泪，咬着牙调转缰绳，在屁上重重甩了一鞭子。

        天元可汗成就天人境的消息赵宁知，一品楼也有可能通过种种蛛丝迹推测出，飞鱼卫却没有那个能力得知，所以宋治是注定不会清楚这一点的。

        “侍郎大人，该走了。”

        扈红练接下来的话虽然语气平常，但却在魏无羡心里掀起了万丈波澜：“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天元可汗极有可能晋升了天人境！”

        扈红练没有跟魏无羡争论什么，只是转述了赵宁的话：“陛下不会守城，大战开始前，陛下就会离开。”

        “你是兵侍郎，自然会参与其中，正好借此机会离开。宁哥儿的意思是，要尽可能多的掌握各种资源。

        魏无羡怔了怔，饶是他一向相信赵宁，也因为此事太过重大，一时不能接受，“宁哥儿为何这么肯定？”

        百姓从未负过皇朝，也不会负皇朝，皇朝却常负百姓。

        赵宁

        很多穿着布衣麻衫，显然生活并不富裕的妇人老妪，带着菜篮子给城墙将士送各种吃食，跟在她们后的孩童，看甲士的大眼睛都充满信任拜。

        ......

        扈红练点点：“我会如是回禀宁哥儿。”

        雁门关，赵宁得知魏无羡已经南下时，多少松了口气。

        当日夜，皇帝紧急召集大臣议事。

        这些最平凡的普通人，满心以为朝廷会跟他们站在一起，以为帝室贵胄会跟他们共患难。

        魏无羡说不出话来。

，是大齐财富物资最集中的地方，魏无羡不认为大齐挡不住三十万北胡军。

        两日后，魏无羡踏上南行路。

        在魏无羡眼前，一队队响应官府号召，帮助守城将士搬运械的青壮，都干劲十足，哪怕他们没有工钱没有报酬，还时常被将士呵斥，依然甘之如饴、挥汗如雨。

        为了抵御外寇守住燕平打赢战争，他们倾尽所有、毫无怨言。而平日里锦衣玉食、横行无忌的权贵富人，早已脱去了南边太平之地继续享受繁华不说，就连他们的皇帝，也即将舍弃他们而去。

        在城门前回望燕平的时候，魏无羡心中有无限苦楚。

        到了现在，燕平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慌乱，随着皇帝下达诏书，发誓决不后退一步，人心安定了不少。

        魏无羡看了很久没动，他旁一位官员轻声提醒。

        扈红练继续：“这些年，陛下没少往草原派遣眼线，如果他的人探知了这个消息，那么陛下绝对会离开燕平。”

        好在对方脑子还保持着清醒，知此时此刻不是逞血气之勇的时候，能够忍辱负重，才有可能真正赢得这场国战。

        末了，他语气沉重：“如果陛下果真让大臣南下安排诸事，我会依照宁哥儿的意思行事。”

        ......

        “这场大战要赢，靠别人是没用的，只能靠我们自己。所以要把尽可能多的东西抓在手里，为此不择手段也无不可。”

        他了解魏无羡的子，很担心魏无羡会一，不愿在战争到来时逃兵，要在燕平战斗到最后一刻。

        “你是怎么知，皇帝一定会舍弃燕平南逃？本朝开国时，之所以把京师设在距离边境不过数百里的燕平，而不是关中长安、中原汴梁，就是为了践行太子保社稷的祖训。”杨佳妮奇怪的问赵宁。

        如果天元可汗真是天人境，皇帝呆在燕平城就是一个活靶子，危险极大，一旦北胡大军开始攻城，天元可汗就能带着王极境直接突入城中，将皇帝揪出来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