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两?”
他是从市井底层起来的,知
民生疾苦,这样一家小小的杂货铺,能够拿出十两银子,已经是分外不易。
说到这,她呵呵笑
:“早就跟你说,让你家男人去衙门当差,哪怕
不了官,
个差役也好,若是你家男人听了劝,现在哪用连累你们过得这么清苦?”
“本官
后是朝廷,是大齐整个皇朝!跟本官过不去,就是跟国家为敌!
之所以被
引注意,是因为其中一个妇人的声音很大。
“哟,卖菜回来了?你们就吃这个啊,一点儿青菜鱼肉都没有。”穿着在普通百姓里面显得很不错,但在陈奕看来其实上不来台面的妇人,笑嘻嘻的拉住面前一位挎着菜篮子、穿着朴素的妇人。
“大人雄才大略,英雄无双,下官敬佩万分!”
加之此番又接了赵宁的命令,要发挥所有力量,帮助大军守住城池,故而陈奕早已把自己跟郓州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有了这等心绪,陈奕便多少有了主人翁的心态,这两日没什么要事,就一直在巡查街巷,一方面是了解郓州百姓抵抗强敌的意志,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有什么问题需要他出面解决。
一名大腹便便的衙役,一脸正气与傲慢的,问面前恭敬有加的掌柜。
“届时,本官只需要以战争大局的名义,行驶便宜行事的大权,云家又能翻腾起什么浪花?真到那时候,有谁还会记得陈景河去哪儿了?”
陈奕正要进门,忽然听到一旁两个妇人的交谈,顿住了脚步。
东城的几个坊区,是郓州较为贫穷的地方,没有地方大族的家宅,也没有刺史府官员的府邸,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基本都是真正的平民。
听了这些话,陈奕顿时怒发冲冠。
就不信,以郓州百姓嫉恶如仇的
子,会放过他们。
“胡人就要打过来了,什么都涨了价,家里的几个铜钱,都让男人捐给了官府,眼下在城墙上帮忙修缮角楼,也没有工钱,家里有菜吃就不错了,哪里还在乎那么多......”
朴素妇人说到这,看见邻居的菜篮子里,不仅有青菜有肉食,还有酒,顿时惊讶
:“你竟然买了这么多菜?花了不少银子吧?”
“大人是准备反击,将云家置于死地了?”仓曹主事又惊又喜。
......
“胡人大军来犯在即,大军将士备战在外,日夜不敢懈怠,一些来帮助我们的义军连衣食都没有,我们怎么都不能亏待他们,官府号召大伙儿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们可曾捐献财物了?”
只要是有利于郓州防守战的,无论什么事他都会去
,上到联合云家扳倒陈景河,下到关心底层百姓的有无口食。
在一家杂货铺面前,陈奕停下脚步,被里面
着皂袍、腰挎长刀的衙役
引了视线,稍稍靠近了些。
“真不知
,前任刺史是
弱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让云家逞威这么多年。这回云家自己不识大
,跟本官对着干,本官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们从世间消失?”
李儒冷笑不迭:“区区地方家族,竟然
跟官府作对,真以为在百姓中有点声望,就可以为所
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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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郓州东城的街巷里,陈奕一直在左右观察。
经历了陈景河之事,到了今日,刺史府半点儿都没有收敛损公
私的行为!
而且捐献捐物也是百姓自愿,官府没有
迫的
理,这些衙役口口声声家国大义,竟然要强行带走对方的货物!
“小的这是小本生意,一年到
也赚不到多少银子,十两银子已经是能拿得出的所有活钱了......”
“他区区一个云家,凭什么跟本官扳手腕?这是找死!
看到这里,陈奕眼帘沉下来。
胡人大军即将攻打郓州,形势迫在眉睫,陈奕虽然不是郓州人,平日里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也不长,但长河船行
为郓州江湖势力的领
者,他自认为不是普通人,自豪感、使命感、责任感都不低。
而且只看对方眼中的垂涎之色,陈奕就知
,这些酒肉果脯,必然不会到城外大军手里——刺史府甚至都不愿意,把百姓捐献的布帛拿出来给义军
春衣。
率先说话的妇人,顿时志得意满,扬起下巴,骄傲的炫耀
:“这不是买的,是衙门发的!每天都有呢,吃都吃不完。”
“捐了捐了,小的已经捐献了十两银子......”掌柜连忙说
。
那菜篮子里,只有腌菜,卖相还不怎么好,似乎是去年冬天剩下的。
“这......应该的应该的,大人只
动手。”
“算你还知
点家国大义。不过钱没了,也不是说就不能支援大军了,你这里的酒不错,果脯也可以,可以用于犒劳大军。我搬走几箱,你不会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