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选择，其实她宁愿苏叶青不是这个细作。

        哪怕是到了今日，这厮也像是不散的阴魂一样，始终萦绕在自己周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自己！

        如果是弱者，怎么会给自己造成了这么多麻烦？

        说这话的时候，萧燕密切关注苏叶青脸上的每个

        一想到赵宁，萧燕心起伏、呼不畅，面色如染缸一样不断变化。

        “你能守口如瓶，他们还能个个死不开口？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这世上不怕死的人不少，能熬过严刑拷打的可没几个！”

        但萧燕心里知，对方绝非什么弱者！

        赵宁这混账，他哪来的这些神鬼莫测的本事，哪来的这些先见之明，为何事事都能先人一步，为何战战都能抢得先机？这竖子到底是人是鬼，是由什么成的？！

        博尔术何至于会败？

        在跟赵宁交上手之前，自己的功业顺风顺水，眼看就要迎来巅峰，成为后世拜的对象！可自从代州之役开始，赵宁这个纨绔一夜顿悟浪子回，跟自己纠缠起来，自己就一步失步步失，一步错步步错，跌落深渊险些爬不出来！

        如若苏叶青果真是那个细，那这个棋子，也只可能是赵宁所布！可自己查得分明，小叶是正经八百的契丹本地落，是经过数年时间由小壮大的，并不是凭空出现！

        萧燕越想越是愤怒，越想越是控制不住扭曲的五官！

        萧燕冷哼一声：“那你如何解释，这次你没能离开我边，河北叛军就踏入我险境的事实？除了你，我可没有严密监视其他人！”

        国战何至于会是眼前这番模样？！

        苏叶青讶然：“这，这仆下如何得知？公主殿下，这只能是巧合！仆下是草原人，有自己的落，怎么可能是南朝细作？”

        倘若不是对方给河北各地的叛军传递军情，自己何至于多次出动大军，仍然不能剿灭那些作乱之徒？

        如果没有这个小叶的酋长，没有河北叛军的顽抗，早在博尔术征战中原时，河北驻军与绿营军，就能大规模南下相助！彼时，赵玉洁靠什么挡得住？

        萧燕越是想得深入，越是不能理解，越是无法接受，直到嗓子眼一甜，鲜血到了嘴里，这才猛地惊醒，连忙压下中火海般的燥热，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因为对方若是细作，事情就太过诡异荒诞，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而重用对方把对方带在边与闻机密、参赞大事的自己，在旁人看来实在太过愚蠢。

        王庭何至于会丢失中原？

        苏叶青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公主殿下，仆下怎么会是南朝细作？！”

        大军说不定已经攻至江淮，齐朝说不定已是距亡不远！

        世间怎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妖孽的存在？！

        萧燕睁开双眼，定定看着肩背纤瘦、形单薄的苏叶青，对方孤独站立在宽阔的大帐中，显得弱小无依，像是凛冬寒风中的柳条。

        “小叶酋长，你是南朝细作的事，是自己主动交代，还是等我用刑之后？”萧燕居高临下，冷漠开口，无论神态语气，都传达着她笃定对方就是细的义。

        萧燕冷笑不迭：“就知你不会主动交代，无妨，我已经让人去传你落的那些千夫长百夫长，你能将消息传递出去，这里面必然有你的帮手。

        倘若自己已经剿灭了河北叛军，今夜怎么会有这么多御气境修行者夜袭营寨，怎么能在眼下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忧患？

        三度看向苏叶青，萧燕深一口气。

        可这谈何容易？

要想小叶的战士不反弹，最好是苏叶青自己交代。

        为何自己看中且重用的人，不是叛徒就是细？前有赵玉洁，后有小叶酋长......

        赵宁什么时候派了人，掌控了小叶？苏叶青这个酋长，又怎么投靠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