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殿下的指令，我们没有一定要杀光所有地主大的安排，只要他们愿意交出粮食分给百姓，证明自己是良善之家，将士们就不会进他们的家门。

        “抄一次家得来的金银珠宝，足够解决很多反抗军将士的粮饷问题；而那些地主大的田产分出去，又能让大片佃平民拥有自己的土地。

        “殿下，你是知我的，我就是个武人，打打杀杀还行，真要带殿下巡查州县，给殿下讲各种事情，怕是总会出岔子，周俊臣就在莫州，殿下何不让他过来？”

        方墨渊有过统计：“杀了七八成。

        “大军的粮饷，百姓的拥护，一个是反抗军的生存基础，一个是反抗军的本所在，抄灭一些为富不仁的大就能解决，实在是一举多得。”

        方墨渊扰着。

        

        方墨渊怔了怔，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是自己把自己送进了坟墓！”

        赵宁瞥了他一眼，“如果天下没有那么些人，这天下就是美好的，平民百姓便能安居乐业、生活幸福，反抗军既不可能出现，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赵宁摇摇，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粮食本来就该是百姓的，齐朝官吏不去发放，我们只能替他们。”

        说到这，方墨渊的神色怪异起来：

        就连北胡大军来了，也不曾血洗各地大族地主，往往是杀鸡儆猴，而后利用他们的力量确保稳固统治，乃至纳他们建立绿营军。

        赵宁摇了摇：“没人会给自己挖坟，就算挖了，也需要有人把他们推进去才成，如若不然，他们就会一直在那里。”

        “这本是利害关系很浅显的选择，但事到临，愿意交出粮食的地主大富商权贵很少，大分都是要钱不要命的守财。

        “也在莫州城。”

        “如果天下没有那么多为富不仁、视财如命的权贵大，我们反抗军本无法持续作战，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们应该感谢他们。”

        赵宁微微点，“狄柬之、张仁杰眼下在何？”

        见赵宁没什么训示，方墨渊笑着：“其实我也不想太多权贵富豪之家乖乖交粮，毕竟他们的家产实在是太丰厚。

        方墨渊一直活动在地方州县，对这些事最有发言权，他边走边跟赵宁说明各种情况，“各州各县发放的这些粮食，都是来自官员权贵商贾富豪之家。

        赵宁看着一个个扛着粮袋的消瘦男人，拉着蹦蹦高高兴兴的儿女，在妇人欣喜幸福的目光中往家里走，既觉得开怀又觉得心酸。

饿死骨，饥荒不受控制，死了不少人。”

        方墨渊神色一肃，拱手受教。

        这些人不可能意识得到，眼下这场战争跟以往的战争都不同，反抗军也跟那些世家、地主的军队不一样。

        在此之前的大军，攻占一个地方之后要建立有效统治，不是需要世家大族合，就是得有地主大的支持，这些人是皇朝统治的基。

        周鞅在燕平，眼下主持反抗军政事的，是曾经跟随周鞅理过河东民政的周俊臣，他目标小，不引人注目，适合出现在反抗军中。

        他问：“州县的地主大杀了多少？”

        “非只如此，他们甚至对我们的将士恶语相向，说什么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就算攻占了州县，也不可能有效统治、治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