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晋军都是他娘的属鼠的！深更半夜跑出来恶心人也就算了，看到我们要对付他们撒开脚丫子就跑，一点儿战士尊严都没有，混账至极，难成大，早晚杀光他们！”

        国战结束后这些年，凤翔军从一个藩镇军扩充为中央禁军，兵强壮了将校也多了，各个世家将门的子弟进入其中，提升了军队的修为水平与战力。

        严冬难以置信，喃喃：“秦军竟然如此悍勇？”

        别的不说，殿前军的脸面都不知何安放。

        天亮时分，魏启阳、魏文波等人齐聚一堂，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

        这也难怪，他昨夜本是要率领重兵正面击破晋军的，若是战况顺利，他就会立下大功，承蒙魏启阳信任，他才能获得这个非常难得的机会，现在功劳凭空飞走，下回碰到不知要等何时。

        说到这，魏启阳顿了顿。

        ......

        如昨夜这样，手握绝对优势的正规军兵――还是中央禁军，竟然被一群预备军给打得灰土脸损失不小的情况，他们未曾经历过，现在都不知该说什么。

        秦军追得很紧，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们这群让连营损失不小的仇敌。好在县城距离山地不远，队伍成功遁入了山林中，后续秦军便没法再有效追击。

        因是之故，这场军议从一开始众人就都不知怎么开口，气氛紧绷而怪异，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人盯着地面不出声。

        秦军离得这么近，半路摔倒的将士还真不好扶。

        “别说话了，省些力气，秦军还在追，能有命活着出死地已是将军们反应及时，实属侥幸，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方闲过来扶住脚步虚浮的韩树，生怕这厮摔倒。

        “诸位要是还有脾气，今日就给本将狠狠进攻孝义县城，把城池夺下来，为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将你们掉在地上的尊严捡起来！”

        秦军在山脚下骂了半响，扬言要放火烧山，威胁众人出来作战。

        等众将都集中神看着他，魏启阳这才一字一句地：“晋军兵少，还敢捋老虎的胡须，这是没把我们当人看。

        于是乎，孝义县之战继续进行。

        此言一出，众将莫不义愤填膺，纷纷拍着脯保证，就算了拼了命也要夺下孝义县城，让晋军知捋老虎胡须的后果！

        一场惊心动魄的夜袭大战，就这样落下帷幕。

        加上被晋军一路奋战时不断烧毁的帐篷、物资，损失更多。

        损失已有了一个初步统计，昨夜一战，秦军战死近两千，重伤数百，两千多战力就这样白白被消耗，轻伤的还有一两千――他们昨日攻城的损失都远没有这么大！

        一时间，帐中满是将领们骂骂咧咧的声音，把晋军上下问候了个遍。

        “昨夜汾州、介休出动的晋军，在后半夜就主动退却，这说明他们出战的目的只是为了呼应孝义县战事，给我们营造全州晋军正在展开全面攻势，要把我们一口吞下的假象，使我们慌乱出逃。”

        孙氏将领一出声，蒋氏将领也跟着大骂。

        但这些人这些年率军征战，都是吞并藩镇征伐地方诸侯，鲜有败绩，打胜仗都已成了习惯，战后军议也基本是论功欣赏，跟庆功宴差别不大。

        当然，最终秦军也没烧山，而韩树等人则已跟着大队退回营地，一路上没忘记尽量抹去痕迹，免得来日被秦军搜山时轻易找到。

        孰料他们竟然在这里遭受了这样的挫折。

        魏启阳冷着脸，“昨夜我们是没能奈何晋军，但晋军同样小觑了我们。此战正好说明汾州境内就只有这些晋军，且短时间内不会有多少援军过来，若非如此，他们没必要冒险靠自己尝试击败我们。”

        更加可恨的是，他们最后竟然让晋军跑了！

        穷寇莫追，逢林莫入，这是基本禁忌。

        孝义县的守军依然高居城，后半夜一直在城大声嘲笑他们的无能，让他们很是狼狈；跑到山里去的那些晋军，无论如何他们威胁都不冒，最后大概是烦了，竟然说要去夺会温泉关，让他们小心。

        魏启阳听得十分不耐烦，用力一拍桌案，示意众人都给他闭嘴――事后骂人骂得有多凶狠，就说明事发时自己有多无能，魏启阳受不了这个委屈。

        说话的是孙氏将领，他满脸怒容，口不择言证明火气很大。

        原以为攻取区区一个孝义县并不难，毕竟这都不是大军的主要目标，介休才是他们原定的恶战之地。

        这真是当棒喝。

        真是岂有此理。

忿不解的李青猴，韩树受了伤，捂着腹面如白纸，能跟着跑已是分外不易，没了说话的心思与力气。

        当然，昨夜之战晋军并没有战损，无论战士还是民夫，秦军都砍了一些，但跟他们的战损一比，晋军的损失怎么都显得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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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李青猴，在书院学过兵法，懂战事，是以内心受到的冲击比李青猴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