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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不是相ai过

        命运,乐此不疲地捉弄人,兜兜转转,分别重逢,像戏剧,却比戏剧更离奇

        他问,我们是不是相爱过

        夜泊秦淮最层的她,已经哭哑嗓子,世间悲喜不相通,对余下几层里的男男女女来说,今夜是放纵,激情,欢愉

        她跑到窗边,想关窗却怎么也关不上,被风斜的雨淋了她,雨水粘着发丝,沿额鼻梁

        一恶寒从内而外侵袭,她停在半路,听见这个妙得无与比的问题,同时听见自己心底的海啸

        砸累了,她跪在地毯上放声痛哭,风一涌,冷得直打颤,她捶打自己膛,像要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尽,历史总是惊人相似,四年前她也如这般嚎啕过,就在这片富饶的土地,香港,繁华美丽的城市,它的灯红酒绿之下,究竟埋葬多少枯骨,又上演过多少桩断悲剧

        他目光下移,停留她颤抖的右手上,那枚银戒指灼了他的眼,一时冲动,他竟握住那只手“你戒指上刻的雄字,是我的名字吗,你告诉我,江老板,你给我个答案”

        他又问,我是不是伤害过你

        仔匆匆赶来,走廊又热闹起来,而她冲进办公室将门反锁,阻隔一切外界事物,这时才发现窗外下雨了,夏末的暴雨来势汹汹,闪电在狂风呼啸中划过天际,倾盆雨将整座城市浸泡,落地窗外的街景昏暗消沉,远方维多利亚港的霓虹也被虚化

        江娴竭尽全力怒吼,让他,立刻,又大喊来人,把他扔出去,从此夜泊秦淮不许东星的人进,最后,她使劲出戒指,反手抛进鱼池,戒指掉进水中,很快沉底,消失不见

        肌肤接来得突然,那火热的温在江娴手上疯狂蔓延,犹如一条毒蛇,蜿蜒着钻进她的心房,他所说的那些“谣言”,都仿佛刺得她遍鳞伤的利刃

        “一定有,不然你不会这么厌恶我,江老板,虽然我不记得以前对你过什么,但我还是想…”

        这是她此生听过最可笑又可悲的问题

        比当年澳门街,17岁的她紧拉他的衣角,问他我们能渡过难关,永远在一起吗,还要可笑可悲

泛白,指甲嵌进他的领带,再也控制不住,吼出了声“都是假的,他们骗你的,把你当傻子骗拿你寻开心呢,你说的这些都不存在,我是台湾人,第一次来香港,怎么可能跟你有交集”

        昔年往事重新搬上台面,还是由罪魁祸首亲自搬上,她羞愤难当,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那青暴起的大手控她控得牢固,她只能声嘶力竭怒喊“不是,不是你,天底下名字里带雄的人多得是,怎么就非得是你,你吗,东星那个岌岌可危的草包社团吗,以前不,现在更不,你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跟我攀关系,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以前是不是伤害过你”

        与他相的每一分一秒,江娴都窒息恶心,骂完就直奔走廊另一端,行走极快,蔚蓝长裙飘飘扬起,散出一阵香风,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她咬牙暗骂,这时他磁的嗓音穿透死寂空气,徐徐飘来

        委屈与悲愤同时达到点,她陡然掀翻玻璃茶几,摔砸手边所有能摸到的东西,花瓶、茶壶、红酒,都一一砸向地面,文件纸张撕得粉碎,飘在冰冷的风里,散向各

        走廊空旷,回音连绵,她骂得狠,一点情面不留,古香古色的陈设好像被震碎成瓦砾,乌鸦的肩膀也略微颤着,还没从震惊中回过闷,她趁机甩开他的手,嫌弃地连掸好几下“你跟我瞪什么眼,像我冤枉你似的,东星本来就羸弱,斗不过洪兴,甚至连外来帮都可以随意踩一脚,现在你还变成傻子,真是雪上加霜,江湖上凭实力说话,你瞧瞧你们日渐没落的东星,再看你这幅窝废的样子,大东不过是个新秀,都敢拿你当笑料消遣,你还傻呵呵地来,我要是你,就连家门都不出,省得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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