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周,景借每天都会被内监架着在地上走一走。说是走,但全都靠人给撑着,他绵ruan的足尖不过微微点地而已,两tui更是抖得像筛子,有时累得狠了两眼一黑仰倒也是有的。
至于排niao一事,念息见他憋得昏厥过去几次后便再也舍不得让他练了,反正他哪怕水府尽废,大不了自己给他rou就是了。
景借自从开始复健后便一直心思min感,他怕这些努力都是徒劳,他怕她见过他这样挣扎的样子后再次转shen离开,他怕她终会嫌了他。
毕竟是一国之君,虽然他并不急着回gong,但养病这段时间的政务一直堆着无心chu1理,现在shenti刚好些便开始忙碌起来。
庄严的府邸里,shen着朝服的官员进进出出。念息从窗外瞥见过一次,主位之上那面容俊美的少年,墨发披散,带着病容的眉目丝毫掩盖不去他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
他的臣子匍匐在他脚边,举止间满是敬畏。
她这时才对“帝王”二字有了概念,是面见时繁重的礼数,是一言一行皆如履薄冰。她也是这时才知dao,他对外人,喜怒从不形于色,生杀去留,或许只是淡淡的一句话。
“老大?”白飞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两人shenchu1酒楼最僻静的包厢里,对接生意上的事。
念息从随shen的包裹中拿出一只jing1致的木盒,交到他手上。
“这是...”白飞疑惑地打开盒子,立ma赫然躺着几把zuo工繁杂的钥匙。
“你不是一直觊觎吗?现在交给你了。”念息心中多有不舍,但还是笑着说dao。
白飞愣了愣,但出人意料的,将盒子推了回去。
“老大,我才不信你稀罕gong里那些位分虚名!”他猛然站起,两手紧紧握拳。
念息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将钥匙sai进他手中:“行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那小满呢?你就忍心将他抛下?”白飞不死心地问dao。
念息缓缓走到窗边,俯瞰着下方人来人往的繁华闹市:“他会封小满为义子,随我一同进gong。”
“义子?”白飞冷笑几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shen世不明,没有血缘的孩子,你真以为皇帝心里不会介怀?无权无势,在那吃人不吐骨tou的地方,真能活得下去?”
傍晚,昏暗的街dao上,念息的shen影被灯光拉得老长。她步伐沉重地走着,白飞的话不断在她脑海里回dang。
不知走了多久,那座熟悉的,威严的府邸已经在视线所及之chu1。她顿了顿,思绪杂乱,某一瞬间竟萌生出带着小满和nuan梨逃离的念tou。
念息转shen往相反的路走去,她不想面对,她痛恨自己竟又生出那样的念tou。
“念儿...”她的shen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和轮子gun动的声音。
她只当是自己jing1神紧张想象出来的,随即加快了脚步,小跑着想要逃离。
shen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就当她松了口气时,却听见一声清晰的,轰然倒地的巨响。
念息猛然站住,屏着气转过shen。
昏暗的光线下,她先是看见江离慌乱的侧影,然后便是地上浑shen抽搐的孱弱少年。
“陛下!”念息眼前一黑,快步朝他跑去。
景借死死地盯着她看,墨黑的长发散落在尘土上,苍白的脸颊在倒地时ca掉了一大块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