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桔刚刚洗过脸涂了面霜，眼圈红红的，一

赵沉摇失笑，这个小姨子，古灵怪的，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说出来？

赵沉笑着下车，朝沉着脸的岳父和温柔浅笑的岳母行礼，飞快扫一眼阿桔姐妹，一本正经地解释自己今日为何坐车，“上次伯父让我把两鹿带回去，前两天路上有雪不好走，今儿个正好雪都化了，我便今天带回去吧，拴在车后让它们跟着走。”

娘几个在屋里依依不舍，书房里，林贤再次对赵沉一番耳提面命，说得没有话说了，才长叹一声，起：“走吧，趁现在天和的时候走，免得一会儿又起风。”

林贤没再说什么，领着人去了厢房。

午饭过后，阿桔回西厢房收拾行李，顺便跟母亲妹妹惜别，初八那天会从林家门口过，可那时候能停多久，真正能好好说话的只有现在了。林竹林重九都掉了泪，阿桔也是收了帕子又抬起来，最后靠在柳氏怀里泪不止。出嫁时觉得桐湾便是她离家最远的地方了，现在一下子就要去千里之遥的京城，哪怕知明年能在京城见到家人，她还是舍不得。

林重九好歹也快八岁了，没那么好糊弄，照样还是舍不得，不过他更舍不得自己的长姐。虽然大人们没有跟他说什么，他也听出来姐夫家里可能会有人欺负长姐，便在赵沉放他下去之前抱住他脖子，小声：“姐夫说话算数，帮我照顾好呦呦，也要照顾好大姐，别让她被人欺负，大姐没有二姐那么坏，打不过别人……”

赵沉已经习惯最近岳父的冷淡态度了，朝岳母尴尬地笑笑，跟着就把一脸不高兴的林重九抱了起来，边往栅栏那边走边：“小九不用难过，这两鹿还是你的，姐夫只是替你养着，等明年你去了京城，姐夫接你来我们家住着，天天都能看到它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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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那些日子，也将是他此生最闲暇最肆无忌惮最随心所的时光。

赵沉一怔，跟着朗声笑了出来。栅栏里呦呦本来卧在干草上，听到动静噌地站了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警惕地看向栅栏外面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车到了林家门口，赵沉刚要挑起帘子出去，就听林竹在对妻子说“悄悄话”：“看来姐夫料定大姐今天会跟他回去了，前几次都骑过来，今天却坐车来，不是有成竹是什么？”

再天真不过的孩子话，却最动人心。赵沉抱着他转，看看那边正跟岳母小姨子往上房走的妻子，稳稳将林重九放到地上，蹲下去，郑重地对他：“一定，如果姐夫食言，等小九长大了，就用姐夫教你的功夫打我？”

林重九看着他，过了会儿撇撇嘴，“我打不过姐夫……”

“岳父岳母，你们怎么又出来了，又不是外人。”

林贤冷哼一声，转进去了。以前觉得女婿说话客气有礼，现在想来全都是花言巧语，以前觉得女婿沉稳可靠，现在吗，他再也不给他好脸色，免得他觉得自家人心好欺负，回不珍惜阿桔。

赵沉跟在他后，最后一次保证：“岳父看着便是，承远一定会好好待阿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