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我打断了他的话,用尽全力,抓住了他的领口。
李唯,就算我不是
神病人,就算我只是个正常人,我也没有办法应付这样的你。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五岁的小男孩,浑
浴着血,从暮色里慢慢走来。
但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手起刀落。
“她终其一生,都在后悔生下了我,西西,我花了很多年才明白,原来她是真的不爱我。”
即使你已无路可走,你还是……太可怕了。
我不要躺下来。
然而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如果她没有生下我就好了,这样,西西,你就能开心一点了……”
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复述一个无需确认的答案。
我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从他
上撕下一块肉来。
我恨他不爱小瑾和小瑜。
他
出了那种
爱时才有的玩笑表情,好像毫不在意一样,
他没有半点犹豫。
他的脸侧了过去。
李唯转过眼,他看向了我。
我听到了开膛破肚的声音。
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偏偏要兜出一个又一个的圈子,搞的错综复杂,折磨所有的人。
你为什么就是不直接来问我呢?
他继续问
。
我没力气阻止他,只好由着他折腾,可是心里却感到极度的委屈和不甘――
我要知
答案。
李唯。
你太可怕了。
“西西,在知
她的事情之后,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浑
都在发抖。
也许对他而言,没有复制那些疼痛和伤害,就已经是爱孩子们的表现了。
李唯看着我。
可是李枫对他的“爱”,永远都意味着疼痛和伤害。
我掐住了手心。
“李唯,你、你为什么不问、问一问……、我、我是怎么想你的呢?”
然后才又开了口,
“也许……她没有生下我就好了,”
他移开了视线。
他笑了。
“啪!”
他总会伤了孩子们的心。
无需提醒,这一句里的“她”已经换了人。
他只能拙劣地模仿着他的母亲――
也是李唯童年的写照。
李唯。
“西西,医生
上过来,你躺下来,我今天有复习过……”
济于事――
我的眼里倒影着他的微笑,而他如释重负般
,
沉默是此刻最好的回答。
他没有被爱过,就不会去爱人。
那块冰很冷,也很锋利,它划破了他的
咙,可他还是笑着,努力地用血肉包裹住了它。
他说完,就闭上了嘴巴,仿佛正在吞下一块永不消
的冰。
“你知
她的事了,对吗?”
我没有回答他。
太可怕了。
他看着那块牌位,漆着冰冷的颜色,就像李枫一生的际遇。
虽然在这次对话前就
好了心理准备,想着无论他答出多离谱的话,反正大概率都要离婚,绝对不要再生气――
他停顿了一下,想了很久,似乎在找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
他没有再说话,但我知
,他其实在向我解释一个原因。
那
压死我们这段关系的最后稻草――
“只是对我……没有那么好而已。”
我已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我看着李唯。
“她……都告诉了你什么?”
我没有吭声。我要履行诺言,为了保护陈萱,我必须一言不发。
李唯慌乱起来,连忙上前要给我
心肺复苏,又打电话吩咐佣人和医生过来。
他看向了那块无名的牌位。
二十年了,不对,从我们认识起,已经过去三十二年了,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坦诚地询问我的感受呢?
“我妈妈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你凭什么用你的想法来揣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