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香点燃之后，顾维安拢一拢风，对着菩萨像拜了拜，将香插入香炉之中。

这个房间中的灯光是昏黄色的，仿佛旧时光的调色。顾维安微微侧脸，鼻梁高，眼睛如纳星空、万千宇宙尽收其中。

白栀冥思苦想：“难是你不干净的事情多了？所以为求一个心安？”

“不是，”顾维安淡然告诉她，“是个孩子。”

她刚刚许愿时，忘记加上一条。

“小兔崽子，”顾维安拜完佛，仍不转，“你对我意见大啊。”

白栀睁大眼睛：“是哎，这是什么？玉净瓶？”

白栀：“……”

白栀炸：“惊你个线啊啊啊啊！！！你干嘛请送子观音像放在家中！！！”

“孩子？”

幽幽的香飘散出来，犹如出的云雾。

顾维安重新取了两柄香，贴着白栀方才的香火，这样生火的方式极其麻烦且费时间。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耐心，安静地等，执香的手无一丝颤抖。

白栀浑然不知：“……假如他到几十年后也能保持这种材就更好了，不要发胖，不要碰烟，黄赌毒三样都不要沾，最重要的一点，菩萨您别认错人了，信女家住帝都朝阳区泰禾XXXX，名叫白栀，份证号码为11010119XXXXXXX521，顾维安和信女地址相同，份证号码110108……”

白栀：“……嘶。”

白栀再度提出五种猜想，皆被否决。

白栀的心忽而动一下。

“……”

顾维安平静地说：“从你许愿我个人开始。”

白栀站起来。

顾维安揽住她肩膀，示意她看菩萨：“仔细看，你有没有发现这菩萨手里好像捧着东西？”

白栀被他一惊，手撑着地面：“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么严谨？拜个菩萨还要报份证号码？”

她结结实实倒一口冷气。

“也不是。”

她气鼓鼓转就走。

要保佑顾维安美貌不减。

夏雅之很会看气氛，他已经默默地退出去，顺便给夫妻俩留出足够的空间交用。

白栀正认真复述，冷不丁，听见顾维安带笑的声音。

顾维安乱白栀的小脑袋壳：“栀子，你刚刚努力拜了这么久的，是送子观音。”

拖鞋不小心掉了一只

她气了：“到底是什么啊？你能和我讲一下吗？”

把问题抛回来，白栀认真思考：“我先前听妈妈讲过一种行贿方式，就是一个人花大价钱去买官员的花瓶啦、瓷啦之类的小东西，那些东西明明很便宜，几块钱就能买得到，但行贿的人故意说它是古董，出极度高昂的价格买下。你这个，也是从某个官员哪里买来的吗？”

安的脸色了。

白栀支支吾吾，试图转移话题：“那个，你为什么请了菩萨像过来？”

“你猜？”

太太对先生竟然还有这么多要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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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陷入沉思中。

“你还报上我们两人的名字、地址、份证号。”

“原想着你年纪小，生育风险也高，我便没有孩子方面的计划，”顾维安悠悠开口，“没想到你如此迫不及待，真是令为夫受若惊。”

“不是，顺便提醒你一句，这种行贿方式已经过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