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本就没有血缘关系，”顾清平说的艰难，“咱们俩压就不是什么兄弟。”

顾清平先前焦灼如火烧火燎，看顾维安如此镇静，也渐渐冷静下来。

林霜立刻朝他躬：“大少爷。”

“怎么说没有？顾文经和顾万生是亲兄弟，我母亲和你母亲是堂姐妹，”顾维安说，“从遗传学角度来讲，我们有分基因来源自同一祖先。”

话到这里，只听茶室的门被推开，顾维安走进来。

在世的时候，就多次与顾万生出轨。

“血缘这种东西，没你想象中那么有用，”顾维安说，“并不是所有父母都爱他们的子女，你没必要为此畏手畏脚。”

“那你还对我这么好，”顾清平苦笑，“哥，你知顾万生可能是我亲爹……”

房间中只剩了兄弟俩，面对面而坐。

而这些事实，又指向另一个顾清平先前不敢想的结果。

顾清平一言不发。

这些要求，还是陆晴强调、训练出来的。

顾维安语调平稳，让助理将林霜送走。他坐下，问一脸僵的顾清平：“现在能好好和我说话了么？”

顾清平还是不理解：“可是，哥，你真的不怨我吗？你为什么还要我去世安――”

旁侧的人有条不紊地将桌上的杯子、茶壶收走，换了新的过来，冒着氤氲的热气。他仔细地为两人重新斟满茶水。

顾维安没有碰茶杯，他手放在膝盖上，极为放松的姿态，问：“你指的什么事？”

“顾万生又和你说了什么？”顾维安问，“你信他，还是信你哥？”

林霜手指拢在袖中，低着：“……顾文经先生后来也发现了这事，他和顾万生吵了一架，还撕了刚给他送来的画。晚上，顾文经先生没收了太太的卡，不许太太出门……第二天，顾文经先生因为严重过反应去世。”

关于顾万生多年前卜的那一卦，顾清平也有所耳闻。顾万生先后娶了这么几任妻子，没有一个怀孕，并不是什么措施完善。而是那些意外怀孕的胎儿都被直接打掉，多了亏心事的人都会忍不住迷信鬼神，顾万生就信孩子会破他的运势。

有可能，是顾万生谋杀了顾文经和陆晴。

林霜说的很多，不仅仅是这些，她上了年纪，思维有些混乱。虽然经常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但这些事情……明显都是事实。

哪怕已经过去十多年，她还是保持着这个迂腐的习惯。

顾维安容色冷淡：“我想不通，你能为这种没有丝毫用的血缘纠结这么久。”

他说不下去了，梗住：“你还要我去拿世安的份。”

顾清平坐不住了，他盯着顾维安的眼睛：“你早就知了？”

“假如

他说话时不疾不徐，淡定从容。

顾清平缄默。

顾维安看了他一眼，他立刻端着茶壶离开，走出之后，将门关紧。

不清楚是不是“大哥”这个衔的压制，还是其他，顾清平对顾维安有种天然的畏惧和臣服感。

她就好这么个浮夸的调调。

顾清平沉默了。

“还有，”顾维安说，“要不是那老东西最近才知你是他儿子，估计你都来不到这个世上。”

咽间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让他不动气。

顾清平感觉自己也快不能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