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白。

甚至在她提出分手的时候，顾维安都没有挽留。

白栀“嗯”了一声：“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栀鼻子一酸。

白栀猛然抬。

她始终不确定，顾维安是否真的爱她。每当她笃定爱是真的时候，许多久久收不到回应的短信、拨不通的电话都会再度令白栀饱受煎熬。

但恋爱的人是自私的，白栀又天生没有安全感。她那时候年纪小，刚尝到爱情的苦涩就要后退。

忽然，她听见轻微的一声：“栀子。”

“我看他一直在我们庭院外徘徊，”林思谨面有悔意，“下去看了看，我问他，

夜晚的医院安静，在窗子旁侧，林思谨忽然停下脚步，转看她：“栀子，你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是不是一直和顾维安在一起？”

白栀记得。

刚分手时，白栀有种被人摘掉一块心肉的痛感和空虚。

白栀低，她现在很难过，但再也不出眼泪。眼睛像是干涸的沙漠，干涩。

可他对她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改变过心思。

一闭上眼睛，她就想起来，今后顾维安再不会耐心地排半小时的队为她买豌豆黄了，以后难过和搞笑的事情找不到第一个人分享了。彼此已经如此熟悉，分开如同剥掉了一层血肉。提分手时像是砍掉自己双手，而他同意的时候，疼的像是被摘去一颗心脏。

他是师长，是哥哥，是知心好友，是她男友。

尽在顾维安之后，白栀再也无法对其他男人产生兴趣或者动心。

白栀仰脸，看见林思谨朝她招手，示意她出去。

林思谨盯着外面的月亮，说：“后面也是你和他提的分手？”

白栀沉默两秒。

她点，继而澄清：“是我追的他。”

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个男友，还是她这么多年的老师、哥哥和好友。

她在宿舍里，看完了所有的系列电影，笑到泪。

那时候两人刚分手不久，暴雪降临，连带着学校也发了紧急停课通知，提醒大家不要随意外出。

“维安来找你了，”林思谨终于说，“他躲开门卫进来，踩着厚厚的雪，衣服透了，落着白雪――他的伞骨坏了，被他当作拐杖握在手里。”

他爱她。

这才是更加令白栀难过的一件事。

白栀以为顾维安和她一样，也早就把她给忘掉了。

白栀站起来，她跟着父亲走出病房，月光安静如凉水，寂寂洒落。

“你读大一时，帝都有场暴雪，还记得吗？”林思谨转，看着白栀，“公交停摆，出行困难，你那个周末留在学校居住，没有回家。”

还有临别时，两人那个短暂的拥抱。

那段时间，廖一可陪她去场上散心，跑步。白栀学会了飙车，她依靠着这种虚幻的、抓不住的感觉来转移痛苦，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重感，好不容易才把顾维安忘掉。

而那之后，顾维安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他说他从未改变过，可白栀却真的把他从心中驱逐出去了。

人总要往前走，她不能永远拘泥于这一段遗憾的恋情。

从她读初中到大学，白栀对顾维安的感情何止止步于兄长、爱人。在她乱糟糟的青春期中，他是她的榜样，是她昏暗航海行程中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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