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的目光落在蒋舒玥上，有一瞬间的冷沉，她活到了这把岁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没有见到过，听到过，遇到过，但……这个孙女儿很怪异。

难西南王真的要起兵造反？天下好不容易安定了这些年，这一打起来，受苦最深的还是黎明百姓。舒瑶作为天下黎明百姓的一员，自然也不想打仗的。

“祖母最好了，”舒瑶点着小脑袋，脸上满是垂涎和小算计得逞的喜悦，想想满国公府里能指使老太爷的，除了陈氏就没有其他人了，“祖母最厉害了！”

会不会打仗？会不会打仗？蒋舒瑶无声地问着，她想不明白，但陈氏绝对可以啊。有不懂的问祖母就好了！

所幸，蒋舒瑶的声音，及时拯救了她。

不在京城的二十多年，京城发生的事情，该知的她都知，三年前的蒋舒玥自然不在她关注的范围内，但昨儿一日，林嬷嬷就将蒋舒玥的情况全整理好送到她的桌案上了，怪力乱神？异魂入？又或者真的是突然开窍了？

其实陈氏和舒瑶并没有怎么腻歪，只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太过温馨，在其中又不觉惧怕陈氏的蒋舒玥自然会觉得不适。

年就是最好的时机。

“听祖父说，京城庆德居的烧鹅最地最好吃了，”舒瑶从窗边的位置，挪到了陈氏旁，抱住了陈氏的手臂，小声地嘀咕到，砸吧砸吧小嘴儿好似已经尝到了一般。

蒋舒玥在陈氏的目光下，压力前所未有的大，她甚至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倾诉望，想要将两辈子的事情都告诉陈氏的望，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回就让你祖父给你买，”陈氏伸手理了理舒瑶因为挪来挪去，有些乱了的衣服褶子，神情更加无奈，却也更加纵容，也或许正是这样诚挚不掩饰的舒瑶，才更能让她放下心来着。

舒瑶隐约觉得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可不正是她一路勾起馋虫，一路惦记的蒋书玦嘛。

舒瑶再次侧耳对着窗外，然后十分确定地，

“你啊，”陈氏点了点舒瑶的脑袋，彻底放开了心中的思绪，完全是一个爱孙女儿的老夫人状态。

怪异的不是她的野心，而是她本的气息，难以说清楚的气息，她依旧还没能确定这种怪异真正的来源，且暂时由着她甚至合着她行动，但这些都是控制在一定底线和范围内，这种疑惑的兴趣，还不能容许她越过她在意的人。

陈氏出无奈的神色，神情却也还算轻松，舒瑶瞬间就明白，西南的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内，这下子她垂涎京城美食最后的那点负疚感也彻底散了去。

蒋舒玥却越发尴尬得不能自，在陈氏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她本能下意识地向后仰去，发现针对的不是她，松口气之余，又憋气得很，只觉得在舒瑶面前落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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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好像听到二哥的声音，”

似乎感觉到舒瑶略有些担忧的情绪，陈氏睁开眼睛，眸光沉静锐利还未及消散，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气势，蒋舒玥就没敢和这样的陈氏对视，也就是常年沐浴在这样眸光下的蒋舒瑶毫无感觉不说，还俏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半点掩藏自己心中的疑惑，

曾经作为睡前故事，陈氏给舒瑶分析过大虞西南的情况，看着陈氏思索，舒瑶绝好的记忆也将当时的话语一一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