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萦，对我来说，能够长久地照顾你，我已经很知足了。旁的事我不敢想太多，你愿意与我亲近，那是我的福分。至于我们要不要再进一步，坦白说，我不知dao。”君不封叹了一口气，有些痴迷地捋了捋她的tou发，还是微笑，“我们的亲近，本就是你垂怜我。我是被你施舍的人，哪敢向你要求更多？你年纪轻轻，见多识广，不知见过多少好儿郎，与他们相比，我不过是个平凡莽夫。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

        解萦手一抖，正要开口安wei，君不封却摇摇tou，将她拥得更紧。

        “但论起对你的情意，我自问不输他们分毫。”

        解萦陷在他的怀抱里，隐秘地笑了一下。

        关于这一点，她也很有自知之明。

        他们长久地拥抱着沉默，可以很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xi。

        也不知过了多久，君不封缠绵地叹了口气：“阿萦，你是不会留下的，对吗？”

        “这里……不是我的终点。”

        “如果那时我还一直缠在你shen侧，你会厌烦吗？”

        “会。”

        “如果我ying要缠着你呢？”

        “我会直接失踪，让你一辈子寻觅不到。”

        “那我……那我还能zuo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zuo。”解萦眨了眨眼睛，好脾气地拍拍他的肩膀，“如果非要zuo什么，那就像现在这样……高高兴兴地和我说再见吧。”

        君不封一顿，似有些哽咽：“可你走了，我又怎么能再高兴得起来呢。”

        “你会的。别人不好说，但你会的。不guan陷入多么绝望的境地，你都有让自己重新振作的能力，你就是那样的人啊……你的xing子那么乐观，就算shen边少了我，也总有你能发现的快乐。”

        闻言，君不封的神情活泛不少，他点点她的额tou，故作抱怨地骂dao：“你这丫tou，总说我不了解你，反过来给我扣帽子倒是伶牙俐齿，言之凿凿。用你的话说，我们不过认识了数十天，你就有把握就这么了解我？”

        解萦向他zuo了个鬼脸：“我就是知dao。”

        君不封怜她jiao憨可爱，想抱紧她，啄米似的一口接一口地吻。女孩像是有预感，侧过shen避开他的索吻，反而轻轻拍拍他的手背，脸上又浮现了他所熟悉的悲哀。

        “君大侠，我年纪虽轻，经历过的生离死别，不比你少。人都是健忘的。今天你可以爱我爱到山盟海誓，明天就可能再见面相逢不识。就连你对我的喜欢，或许也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你不是和我说过吗，你忘了太多过往，现在不过是十六岁少年的心境，涉世未深，觉得我这类型的女人稀罕，很正常。我承认，我也有同感。你是我平常接chu2不到的那类人，我对你有好奇，也想尝尝你是个什么滋味，但我的好奇是有边限的。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所以，承认吧，我不会是你期许的伴侣，我只会是你的过客。”

        君不封拼命摇tou，理智上他承认女孩的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但他也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绝不止一时情迷这么简单。他张口yu辩，又觉得不guan说什么都没办法将自己的心意彻底传递给她。

        少时他也曾为了生计，she2灿莲花地游走大街小巷，可在她面前，他似乎总是词穷。

        君不封难受得涨红了脸，解萦心里疼痛，故作轻松地微微一笑，摸狗似的摸摸他的脑袋：“反正我都是要离开的，仅剩的这段时间……君大侠就多记记我的好吧。”

        “仅剩……这个时间又是多久？明天，三个月，一年，十年，还是永远？”

        君不封的语气里有着很罕见的讥嘲，解萦讶异他的反应，一时之间，ti内的血ye东奔西突，她险险要吐出一口血水。安抚下了内里不安的躁动，她抬tou，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我不知dao。我只是在等一个契机。”

        君不封神情一黯，知dao这已不是自己能过问的领域，只能勉强提起微笑：“好吧，既然聊通了未来，那就来说说我们的现在吧……仅剩的这段日子，你想怎么过？”

        “怎么过？”

        君不封重重地点tou，屏气凝神，显然是在等她的答复。

        解萦无言地看了他半晌，笑了。

        如果没有大哥的冒进，他们确实会以一对陌路人的shen份分离。解萦自始至终不想同他有任何牵扯。就算她被朝夕共chu1的温情短暂麻痹了自我，她也未曾背弃这个决定。可横亘在两人shen上的变数，恰是大哥对她的情谊。她被意想不到的炽热迷了心智，也放任自己，同他彻底燃烧了一回。理智归来，她固然憎恨男人这不合时宜的痴恋，但更为他们的未来感到悲哀。

        大哥还会有数十年的好日子可以过，而她呢？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谢幕的倒数。

        少时的自己曾傻乎乎地对大哥起誓，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