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儿今儿来的倒是晚，只怕是听了什么风儿，为了勾眉画眼换新衣，竟连给大夫人请安都迟了！”以前的幕晨雪就是大夫人养的一条狗，见了程姨娘就乱咬。如今这位子倒是让方氏给了，不过因着上次之事，方氏每每将矛指向了她。

“瞧方姨母说的，甥女可是受母亲之命，酉初方可来内院请安，是断然不敢错过时辰的。而且昨儿个女儿来请安时，母亲还送了一本让女儿每天都读上一遍，女儿记得那里有一句话，‘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惑矣。’所以勾眉画眼的女儿是没学过也不会，不过洁面净心，女儿倒还得来！”这前一句是说给方氏听的，后一句则是在提醒大夫人，“好你的狗，别放出来乱咬人！”

大夫人虽不喜程姨娘的儿女，可也同样不待见一心想占她便宜的穷亲戚，所以对庶女打压方式，也只当没看见。程姨娘提心吊胆的跟着女儿请安行礼，这会儿见大夫人并未多加责难，才略感安心。

喜的是女儿并没有忘记孝敬于她帮衬兄弟，忧的是毕竟这事儿是瞒着老爷和大夫人，万一传出什么，只怕女儿的名节不保。可她明白，女儿这些不是为着自己，更多的是为了她和九哥儿，所以就算是担忧，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帮不上忙总不能再拖后。所以行为事小心，对大夫人的态度更是忍到都可以颁发一枚忍者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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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程姨娘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这些日子以来，不光能按时拿到三人的月例，更多的是衣食住行都在发生着改变。这些都多亏了女儿的筹划。女儿能有出息，程姨娘是一则喜一则忧，

妈和兄。

其实不过是因她还要继续住在幕府，寄人篱下就不得不低。可也不想的过于明显，既然这些日子大夫人并未因她偏帮之事而有意刁难，那她也乐得给大夫人几分颜面，让自己过的舒坦些。

幕晨雪见程姨娘明白自己的意思，朝江妈点了一下，这才快走了两步和程姨娘拉开些距离。这些日子在上房，她或多或少都有帮到程姨娘，可态度上仍给人一种对程姨娘不冷不热的样子用以迷惑大夫人。

进了上房，幕晨雪先行请安，“女儿给母亲请安！见过二叔母！方姨母！各位姐妹！”

“四妹妹这衣裳是新的吧？单看这花色，比那凉风还让人清爽，连我坐在一旁，都跟着沾光！”三姐儿幕兰婷一脸艳羡的看着四姐儿上这淡粉的新衣。句句听着都带着一子酸气。

“庆王妃于王府内举办荷花宴，广邀城中名门嫡女，母亲也是想着不能给幕府的姐妹们蒙尘，这才拿自己的私房给我添了这衣裳。都怪我少不经事，今儿才刚从绣纺拿回来，就想穿来先给母亲看看，倒让三姐姐见笑，拿我打趣！”四姐儿是大夫人一手调教

“五姐儿不得无礼，方姨母为长辈，肯对你指教一二，那是你的福分！为晚辈，理应恭听方是敬孝之心！”大夫人这是摆明了帮方氏说话，屋里其她人自然看大夫人眼色行事，少不得也要应和个两句。

可这些人的话，幕晨雪是有听没记，本没放心上，“是，女儿谨遵母亲教诲！”幕晨雪恭聆听，可却只是对着大夫人行礼，由始至终未看方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