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洗完碗走了后，乔安和薄陆离坐在桌子旁边，都没有说话。

薄陆离……昨晚应该也哭了吧？眼睛有些

乔安：“哥，甜吗？我放糖了。”

薄陆离：“甜。”

乔安摇摇。

童苍衡：“没事了，我先赶过来，明天早上他们都过来，我们接安安离开。”

薄陆离点点，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好。”

“好，约定。”少年也出笑容，眼神泛起光芒。

她要走了，薄陆离不知给她什么，童家都有，他没什么好给的，也没有东西可给，只能把那只老母鸡杀了。

过去的两年，他们分着鸡吃，现在童乔安要走了，薄陆离把鸡杀了炖给她吃。

“说好了，这是我们的约定。”乔安笑容灿烂。

“夫人怎么样了？”

第二天一早，童苍衡从车里醒来的时候，薄陆离在炖鸡。

童苍衡叹口气，没说话。

他想，那位少年怕是不会收童家的东西。

童家什么都不差，她在这边的东西，确实什么都不需要。

过了好一会儿，薄陆离说：“安安，东西收拾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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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陆离抬手，好半天才放在童乔安的脑袋上，轻轻了。

童苍衡问：“怎么了？”

高特助吃完饭赶忙去厨房洗碗，他今晚住在外面车里，薄家住不下。

高特助的神情有些迟疑。

乔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童苍衡又叹了口气，半响才说：“我和芷兰都见不得安安再过这样的日子，至于薄陆离……我们会补偿他的，让他以后吃穿不愁。”

乔安看着少年瘦削的肩膀，眼眶再次了起来。

薄陆离又说：“也是，不用收拾什么。”

童苍衡到的时候，屋子里面的灯已经熄了。

她知自己必须走，薄陆离不会让她留下，童家也一定会带她走。

有再拒绝，她刚刚过去的人生虽然不富裕，但其实也不贫穷。

只是此刻她是童乔安，是那个盼望着一天能有两个鸡的童乔安。

乔安走了出来，他还没得及招呼自己的女儿，就见乔安冲了过去，着急：“哥，你怎么把鸡杀了呀！以后就没有鸡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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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高特助眼眶有些涩。

之所以不是今天走，就是想要再见薄陆离一面，她不想记忆里面的悲剧发生。

“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读书，以后我们念同一所大学，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乔安眼眶又红了，她也分不清楚是自己的情绪，还是童乔安的情绪。

你也永远是我的妹妹。

乔安：“哥……你永远是我哥。”

“哥。”乔安看向他。

高特助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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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姐过去吃了很多苦，但薄陆离对她很好，他们的感情也很深，她回去……会不会不适应？”这话其实不该助理说，可今天那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给了他深刻的记忆，他忍不住说了出来。

薄陆离轻轻出一个笑容，“没事，哥不爱吃鸡。”

这样好的少年，应该有一个辉煌灿烂的人生，前路熠熠生辉，不该戛然而止。

高特助提醒：“他们已经睡下了……”虽然或许都躺在床上没能睡着。

薄陆离看向她，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