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选择了她。

童苍衡走后，因为罗向劲的愿望和理念，她有了一个更坚定的决定，和这个决定相比，那些复杂的情感好像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乔安想了想，说：“好。”

曾经，她在准备竞赛的集训队里面，她和薄陆离、常怀、苏泽、章芳华五人躺在场的草地上，她感叹相较于时间和空间，人类太过于渺小，沧海一粟。

随即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只是在走到白芷兰面前的时候，她轻声喊：“妈。”

他已经观察了她一段时间，再没有更满意的了。

两人的手握着一起，眼中是一模一样的高兴和期待。

他们短暂的一生不到的事情，继续延续着不断繁衍的人类就不到吗？

罗向劲的眼中第一次出明显的欣赏。

这一老一少，有一样的感慨，有一样的期盼，也有一样的热情和执着。

声音里面满是疏离，和对童苍衡的感情完全不一样。

乔安的一生，未知而绚烂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这一天她都在实验室跟着罗向劲学习，离开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上，脚步匆匆，忙着回去总结和思考。

但她可以像她的老师一样，推进一步，为未来人类能够替他们去宇宙看看，出一把力。

童乔安的一生悲哀痛苦，但乔安的一生不该被那些记忆束缚，也不该被那些怨恨束缚。

乔安的眼睛越来越亮，她缓缓伸出手，和罗向劲握手：“好！老师，我童乔安终其一生，都将会为了人类物理进程努力，永不停歇。”

他们合该是师徒。

她是童乔安，但她更是乔安。

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启新的人生旅程的人――她叫童乔安，她是乔安。

乔安和罗向劲就是。

眼前并不是全的世界，世界之外，有无垠宇宙，浩瀚星河，渺小的人类，渺小的人生，渺小又作茧自缚的人类情感……

只是因为，他在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眼中一模一样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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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没有想到――白芷兰也来找她了。

他肯收乔安为徒，不单单是因为她有些天赋，有天赋的学生那么多，罗向劲不是没有见过比乔安更有天赋的人。

乔安脚步一顿。

有些人合该在熙熙攘攘的人类当中相遇，为了一个梦想和一个理念，一起为之努力。

两人结伴，从湖的这边，沿着湖上的桥，朝

她不知。

哪怕她落寞难过，只要在实验室，她就是一个眼中有光的研究者，她眼中的光芒，是罗向劲最欣赏的东西。

可是此刻，她才知，原来有人感叹人类渺小的时候，并不是惆怅和落寞，而是……充满了野心、望和斗志。

童乔安的一辈子已经消失了，她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绝不是要她延续她的痛苦和悲哀。

白芷兰嘴角笑容苦涩，轻声说：“安安，我们聊聊吧。”

她的眼中不该只有童乔安的记忆和情感，她的眼中应该有自己，有星辰大海，有无垠宇宙和无边未来。

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想研究天物理，她还为人类的渺小感叹了一声，惆怅又落寞。

他们见不到那一天，但至少能为见到那一天出努力。

到目前为止，除了白芷兰曾经的不信任，童家从未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