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灿躬：“父皇为天，儿臣自当谨遵父皇圣谕。”

天宝帝心中叹息,知一切都已经挽回不了了。

黄门们立即停手，站在原地垂眸肃立，姜琦着气站在大殿之上，灯明亮耀眼，让他无所遁形。

赵瑞垂眸看着眼前的茶杯，右手放在腰间的骨扇上。

天宝帝又笑了。

天宝帝淡淡：“既然姜爱卿让朕以家国为重，先行立储，特此中秋佳节，倒是个好时机。”

他平日虽也总是言笑晏晏,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却很少如此平易近人。

天宝帝低看向姜琦，问：“姜爱卿，此事当真为你心中所想？”

“父皇,”李灿温文,“儿子都父皇的。”

他目光不敢四乱看，心中微沉，最终却还是咬牙：“圣上，臣以为当立长。”

天宝帝问完话,似乎也没想等李灿回答，自顾自喝了口茶。

第91章定风波16更新：2020-11-0417:10:40

此话一出，朝臣心剧震。

天宝帝放下茶杯，抬眸看他。

“朕以为，当立明德皇后嫡子李希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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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紧绷起来。

今日宴会，用的是今年新供的雀，馨香馥郁，甘甜清冽。

灯光之下，这个比他其实也小不了几岁的“长子”面容淡然,他那双同自己别无二致的眼眸正平静地看着自己,目光里有着摄人的光彩。

跟前几天的孱弱相比，他今日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行走坐卧都不需人伺候,若不知底,会以为他已经病愈。

听到天宝帝问他，他便慢条斯理放下筷子,正了正略有些乱的衣襟。

天宝帝笑着看向李灿，态度和煦，言辞温柔：“灿儿，你如何看？”

天宝帝竟然笑了。

不能立两位年轻的小皇子，自然只能立唯一一位成年的皇长子。

他们低着，不敢多言半句，耳朵却竖起来,生怕错过一个字。

姜琦咬牙：“当真，圣上，主少国疑，当得立长。”

储君？”

到了这个时候,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呼。

“灿儿，你当真以朕为先？”天宝帝又问。

但李灿却什么都知。

天宝帝如此说完，似乎还有些意犹

他这把骨扇是圣上朱笔御批，才能挂在腰间畅通殿,旁人可没他这般待遇。

“我大齐自古便以立嫡立长为宗，”天宝帝目光在朝臣的面上一一扫过，“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是祖制。”

大皇子李灿的回答似乎分外诙谐，惹得他心情愉快。

二皇子失踪数日，生死未卜；圣上重病，缠绵病榻多日，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现在对于李灿来说，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姜琦言下之意，失踪的二皇子似乎再也回不来。

立长便是大皇子李灿。

姜琦今日为何闹这一出？李灿又为何淡定从容，他们心里都有数。

作者有话要说：赵世子：今天是没有吉祥的一天，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