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他前的牢房里，消瘦的影靠着墙，看上去似乎还有些懒洋洋。

他一开始甚至没有听懂见龙的话，待过了一会儿，他才一跃而起，扑到牢门之前。

苏青麦叹了口气：“大殿下是否忘记，我到底是谁了？”

见龙的笑声戛然而止。

李灿：“你！？”

“虽然我并不赞同大殿下的话，”苏青麦的声音冷冷响起，“不过大殿下其实也说对了一半，如此这般功败垂成，确实有我一半功劳。”

苏青麦？苏青麦又是谁？

此时见龙先生

苏青麦忍不住笑了。

李灿脑中一片混乱。

当时他喜好男色荒淫无的消息传出

李灿从来都是如此，遇到任何事，都是旁人的错，他堂堂正正，上一丝错都无。

起等死罢了。

若非他有点本事，卖契又在手里，他哪里会去关注这么个人？

思及此，李灿不由埋怨起他来：“你的计谋也很不怎么样，若非太过浅显，提前败，我又如何会溃败？”

李灿愣住了。

随着苏青麦的话，李灿不自觉颤抖起来。

“别笑了！”他厉声喊。

李灿脊背发麻，脑发晕，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苏青麦淡淡：“天宝三年，你示意同兴赌坊孙家，挑选一名容色出众的少年，以赌博诱之，骗入大皇子府。”

苏青麦认真盯着他看，见李灿一脸迷茫，似乎也不知他到底是谁，不由轻声笑了。

但见龙没有听他的，依旧低沉着嗓子笑。

李灿紧紧盯着他，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些许嘲讽和畅快。

就是当年这件事。

几不可查的烛光透过重重石门钻进监牢中，轻微映衬在见龙的脸上。

他的笑声在空的牢房回，惹得李灿脊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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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孙家诱骗少年之父赌博，欠下巨额债务之后，少年一家只得卖房卖，一家成了仆。即便如此，孙家也没有放过他们，少年到手，其父无用，自当要死。其母妹卖入窑楼，依旧可以大把赚银子，简直是一举两得。”

李灿蓦然高嗓音：“见龙，我让你别笑了！”

卑贱得如同蝼蚁，一踩就死。

“那不过是一普通民，些小买卖，家中只父母以及儿女四人，没有任何依靠，选中之后，孙家便动作了。”

苏青麦叹息一声：“我就是那个少年，大殿下贵人多忘事，当年在大皇子府如何折磨我的，不过几年就忘了。”

他突然开了口：“我叫苏青麦，我不叫见龙。”

他稍显女气的眉眼弯着，好似一弯明月落入湖中，却冰冷冷刺进李灿心尖。

昨日深夜，在大殿之上，天宝帝说他不为人君，为的

他死死抓住牢房冰冷的铁栅，紧紧盯着黑暗里的影。

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听懂见龙的话，见龙能是谁？不过是自己府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卖才而已。

“然当时燕京适合的少年并不多，孙家家主挑挑拣拣，最终在城南梧桐巷里选中了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