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银砂！”

        “你……”

        “……好吧。”

        随即抿了抿，默不作声地偏过去，耳微红。

        陈砚清撑着车上扶手，勉强稳住形，声音淹没在噪音中，显得飘忽而破碎。

        季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不可闻，也渐渐埋了下去，神色有些忧伤。

        “……我怕这次不去，以后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他拧着两条花白的眉，挠了挠，兀自嘟囔着转离去。

        “你跟着去干啥，你不能走远不知吗，咱俩在家看家。”

        “爹，我们走了！”

        她抬看了看陈砚清，也学着季满的语气，煞有介事对着他说了一句：“我们走了，爹～”

        下一秒，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拉着车冲了出去！

        “嘿嘿……”

        片刻之后，他调整呼，轻声嘱咐：“你就在这躺好，不要乱动了。”

        就在老黄牛躁动的前一秒，陈砚清及时制止，抓着她的衣角，将她拽回侧。

        颠簸的牛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残旧脆弱的木板剧烈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巨响。

        银砂笑了笑，挣开他的怀抱，又趴回老黄牛宽厚的背上。

车，季良便将他扯到一旁。

        “！！！”

        老黄牛正以百米十秒的速度疾速奔走，只要稍微有一点减速，趴在背上的银砂便立刻补上一口。

        “好慢呀，你不能再快一点吗？”

        银砂见状，张开嘴，一口咬住它的牛耳——

        与此同时，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拉住缰绳，迫使惊恐中的老黄牛停了下来。

        距离出发大概一个时辰，老黄牛的左耳已经被生生咬断，半只耳朵血淋淋地挂在那里。

        银砂躺在他上，咧开嘴吃吃笑了起来，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染红一颗尖齿，衬得面容病态的苍白。

        “唔……！”

        “……”

        银砂趴在老黄牛背上，正啃着它的一只牛角，白茫茫的眼珠盯着一旁嘀嘀咕咕的季良父子，又跟着季满小小的影快步跑过来，麻利地爬上板车。

        陈砚清被她唤得子一僵，有些不自然地撇了她一眼。

        可银砂仍觉得速度不够，子往前探了探，顺势骑上牛背，双手抓住它的两只牛角，手腕使力，就要将它掰断。

        两只手扳过它的，俯下，贴在它耳边大声：

        他那怪病从前只是一年才犯一次，即便是最近加快了，那也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如今距离上次发病还没过一周，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银砂表面乖乖答应，翻了个抱住他大，茸茸的脑袋伏在他间，装作要睡觉的样子。

        老黄牛可能是上了年纪，悠闲地甩了甩尾巴，仍然立在原地，并不为之所动。

        低对

        “……别闹。”

        季满顿时失望，一张小脸皱了起来，知他是担心自己的病，于是瘪了瘪嘴，恳求：“让我去吧，爹，我真的很想去。”

        背地里，一只手却悄悄探到他下，在他绵的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和季满相这几天，很少见他如此兴奋，银砂被陈砚清环在怀中，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妈的，平时没见跑这么快。”

        听他这么说，季良一个当爹的也不免揪心，犹豫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

        季满回和父亲告别，他似乎很高兴，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眼中明亮的神采几乎溢了出来。

        飙车这么长时间，陈砚清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闭了闭眼，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和心，手中仍紧紧攥着银砂的衣角，生怕她再搞出什么事端来。

        牛车刚一停，季满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始呕吐，一张小脸面色铁青，似乎要将昨夜未消化的晚饭也一并吐出来。

        “……银砂，银砂……慢，慢一点……”

        “唉，去吧！”

        老黄牛发出无声的惊叫，牛蹄一动，浑的腱子肉霎时勒紧。

        “我活这么大，只进过一次城，还是帮着您卖米，从没见过庙会长什么样……”

        “走啦，我要去庙会——”

        几人的影瞬间缩成一个黑点，季良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屁冒烟，轮子都快出火星的牛车，下巴都快惊掉了。

        见她这幅样子，陈砚清无奈地摇了摇，抬手用指腹为她拭去边血迹，一点一点干净脸颊。

        “老实点……银砂，不要胡闹了。”

        “呕——”

        陈砚清咬紧牙关，这才没让呻溢出，第一时间转观察季满，见他并未注意这边，勉强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