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吞进肚子里。

        然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空土墙角。

        “……切！”

        男子以为自己幻听了，又扭回去继续吃那半个人。

        一颗颅已经被顺着裂痕掰开，里面粉红鲜大脑了出来，旁边老不顾油腻气味直接凑上去用嘴去，狼吞虎咽直接吞进肚子。

        吃上就停不下来，如同狗一样脸埋进脑子里就这么啃食，呲溜呲溜声音发出，眨眼间脑子没了小半个。

        男子虽然眼馋但有些犹豫，咽咽口水说：“这玩意，能生吃不，我听说他们有人吃了之后疯了……要不用开水吧。”

        老不理他继续：“鸡，有那功夫都饿死了个屁的！”

        男子一想也是，与其饿死还不如疯子活着，于是也用手抓一把绵绵大脑溜进嘴里，咸豆腐一样溜溜口感令他十分满足。

        二人就这么继续吃了起来，溜吞咽声此起彼伏传来。

        土墙后阴影里，银砂圆圆子缩在一个人手心，被他好好紧紧护在怀里。

        “啾……”

        绒绒小脑袋蹭了蹭他指尖，那人感觉到什么，将她捧到眼前，银砂也借机看清他的脸。

        少年肤苍白，五官隽秀，上挑凤眸低垂着，清癯轮廓稍显稚，但隐隐已经有了些长大后的影子。

        ！

        只凭那双眼睛，银砂一眼就认出他是陈砚清。

        “咕啾！唔……”

        银砂兴奋地了，蹦蹦哒哒就要往他怀里钻，刚要张嘴叫，还没出声音便被他两手指住嘴巴。

        “嘘，”陈砚清掐着她鸟喙，声音轻轻落在她，“不要出声，不然会有人把你吃掉的。”

        “……”

        想到前院两人狼吞虎咽疯狂模样，银砂乖乖点，陈砚清见她老实下来，便松开手。

        银砂缩在他怀里，这才注意到他没穿衣服。

        半大少年瘦弱子苍白肤包裹骨，每一骨走势凸起都清晰可见，几乎没有肉，一层薄薄的，如同人骷髅一般。

        纤细脚腕上绑着一糙麻绳，足有拇指细，麻绳尾巴连接一块巨大铁块，让他无法自由行走。

        银砂不知，这村子里的人分人和猪两种，穿衣服的是人，而陈砚清这种没有衣服穿的，则是等待被吃的猪。

        “……”

        清晰吞咽声传来，银砂抬，只见少年目光灼灼盯着自己。

        陈砚清僵地将她从怀中揪出来，抓着她的两只爪子将其举到面前，一双深黑瞳孔一动不动盯着她圆子。

        银砂从未见过他这种眼神，被他这么一盯，背后顿时升起一寒意，浑羽竖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感觉他真的会吃了自己。

        “……”

        空气灼热，前院啃食声音传来，墙后阴影里，一人一鸟就这么沉默对视着。

        望着小麻雀圆溜溜无辜眼睛，陈砚清眼神逐渐有些飘忽，似乎内心挣扎。

        良久，他干裂苍白嘴微微颤动，却只是低轻轻吻了吻她的鸟喙。

        陈砚清松开手，小麻雀摔在他上，立刻蹦蹦钻进他怀里。

        “……受伤了啊。”

        他舒了口气，垂下眸子，视线落在她右侧血肉模糊翅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