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太睁开眼，看到高事言又止。

那是太康元年的事，阳城方家的妇孺们虽然并不知的细节，但也都听说了。

“她还问了什么？”她问。

仆妇们嗤鼻。

了声。

“高二爷，你就有话直说吧，不用捎带教训我们。”方锦绣说，“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你才见了几次。”她们没好气的说。

第十八章有些事不能问

太子自幼病弱，三年前病突发而亡，皇帝悲伤过度也病倒了，当时正好进京给皇后拜寿的齐王在，皇帝便在病榻上宣诏齐王为太子，替代太子承继大统。

当初立为太子时就争执过，但皇帝力排众议，以应允先皇后以及太子嫡长子为由，坚持立其

高事嘿嘿笑了。

当时事发突然满朝哗然。

方玉绣也点点。

“她要是真再出门，也说明是真的想开了。”方大太太说，“这是好事，总好过一辈子就此郁郁。”

沉稳？

“我看君小姐要问的趣事，并不是仅仅是京城的趣事，她其实要问的是皇家的。”高事说，一向笑眯眯的脸上也浮现几分肃重，“大东家，你也知，如今皇家的事可不是能当趣事来谈说的。”

方云绣笑出来，又忙忍住，用胳膊杵了她一下。

方老太太皱眉，一旁站着的方锦绣哼了声。

高事看了眼屋子里，方大太太领会让仆妇带着丫都下去了。

阳城年轻的官宦小姐们无所事事，真正懂得诗画的也没多少，聚在一起说是谈诗论画，其实大多数都是谈天说地，君小姐一向不甘人后，一心要上宁十公子，事事要争先，肯定要多打听一些谈资，免得接不上别人的话。

一是为太子的突然离世，不过太子离世也并不是太过突然，太子生下来有隐疾是人人都知的事。

“都这样了，还打算去那群小姐们面前显摆呢。”她说，“我可真是服了她的脸了。”

要真沉稳也不会出上吊的把戏了。

“年轻小姐们喜欢谈些新鲜事也不为怪。”高事斟酌一下开口说，“只是有些事能谈有些事可不敢谈，年轻人不知分寸，被人抓住把柄可就后悔莫及了。”

方老太太等着高事本来是要说生意的事，但现在屋子里的人第一句问的就是君小姐和他说了什么。

高事将二人的对话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复述一遍。

“是啊，君小姐如此拿得起放得下，当是我辈敬仰。”她细声细语说。

大周立朝百年，传承大统至今的皇帝，是第一个取代有子嗣的太子登基的亲王，三年前被锦衣卫杖杀在城门外议论皇家事的大臣们渗透在地上的血还没冲洗干净。

“听京城的稀罕事？”方大太太说，看方老太太，“这是在家太闷了？”

“虽然说日久见人心，但有些人见一面就知子什么样了。”他说，“别的且不说，君小姐很沉稳啊。”

“没在君小姐跟前，不用说好听话了。”她们说，“快些吧，老太太和大太太都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