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虽然不知小姐说的什么，但柳儿立刻跟着愤怒的喊，“他们怕什么？我们都不怕。”

掌柜的点点。

“我这就回去。”他说。

掌柜的看着她，摇摇，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江山，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畜生一般的事都得出来，怎别人来抢他的江山了，他就要议和了？

“这个年轻人，现在我给你一把刀说去杀金贼，你可敢？”她说。

怎么就要议和了？

六郡，多大的疆域，多少的子民，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君小姐看着她噗嗤笑了，笑又有点想哭。

这个夫人真是…

君小姐又忍不住笑，抬手了鼻子扁嘴。

年轻人不到二十岁，是个很腼腆害羞的人，来这里两天还没有开口说过话。

消息紧急，只有先信鸽送来最关键的，细节肯定在后快传递。

这一打岔她的情绪也些许平复了。

郁夫人不知什么时候扶着年轻人已经转过来，听着她说话。

“我梦也想不到。”君小姐自言自语说。

“他怎么说的出来？”君小姐看向德盛昌的掌柜，“他怎么说得出口？”

那是十年征战夺回来的，多少将士的血换来的，那是十年苦寒驻守抵御换来休养生息，养起来的富足子民。

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等消息吧。”她深一口气看向掌柜的。

想他是个狠毒无耻的，想他是个忘恩负义的，想他是个畜生，唯独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个这样的色厉内荏的废物。

她的神情肃正沉静，年轻人已经明显的震惊以及愤怒，脸上青暴起。

这孩子是真的要问个答案。

君小姐看着他。

“国公爷没败啊。”他只能说，“来再多的金贼，国公爷不会败啊，三万，五万，十万，国公爷不会怕啊，怎么就……”

或许是妇人们已经将这边的事传开了，村子里原本的笑声已经消失，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比往日更安静，连牛羊的叫声都没了。

以己度人，不是这么用的吧？就跟先前那两句怀念亲人离散的诗词一般。

是啊，不能以己度人，她敢的，不一定别人就必须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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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们都不怕，他怕什么？”她说，看向院子里另外一个人。

他就不要了？

所谓的狠所谓的诈，原来都只用在自己亲人上，用在没有防备他的人上。

前方的将士还不怕死呢，他们在后方安坐，怕什么？

“他们怕什么？”君小姐看向柳儿。

这个问题他答不了，他也不知。

“我当然敢！”他此时立刻喊。

“是啊，我们都敢，他为什么不敢？”君小姐问。

君小姐看着他离开站在院子里未动。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畏惧的。”郁夫人说，冲君小姐招招手，“好了，孩子，不要想不开了，有时候不能以己度人。”

还没看到十万金兵集结呢，还没打呢，这就议和了？那岂不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