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炎元年，金人袭击开封府，掠走仁孝皇帝，先帝南下于十月迁都，南北东西大军联手驱逐金人。”他说，“太炎三年，与金人议和，金人毁约，害死仁孝皇帝，和谈破裂，北地大军开始十年征战。”

“我知，我知那是什么了。”她哑声说。

“又如何？”他只是一转念就想通了，沉声说。

迈步冲上台阶的君小姐脚步停顿下，她知这个，跟着师傅见过，乡下的妇人在认为孩子撞邪的时候会大骂，这样会吓走邪祟。

朱瓒眼都不眨一下。

君小姐看着她，嘴颤抖。

“这么晚去哪里？”方老太太惊讶问。

朱瓒深一口气，反手将她的肩握住。

她的话没说完，君小姐就抬脚向外走，她的脚步匆匆有些踉跄，似乎这里有什么饿狼猛虎，一心要逃出去。

因为是地下，接近黄泉，民间常有闹出鬼怪事的传说，这孩子该不会撞到什么了吧？

到底出什么事了？方老太太皱眉神情忧虑不安。

“怎么了？”朱

“太炎三年。”她吐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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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瓒哦了声。

该不会真的撞邪了吧？

君小姐看着在银库叉腰拍着拂尘大骂的方老太太，神情呆呆一刻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疾步走了出去。

“那时候，是太炎三年。”君小姐看着她颤声又说。

……

君小姐看着他。

方老太太疾步从门边的架子抽屉里拿出那只拂尘，狠狠的在架子上一敲。

君小姐看着他抖了抖嘴。

她这样子可是从未见过，也就当初在怀王病了的时候有些相似。

大家摇摇，君小姐他们是不敢拦更不敢问。

“你知太炎三年吗？”她终于说出这几个字。

方老太太到底不放心，扔下拂尘跟着出去，待她关好地库的门，爬上去却发现外边已经没有了君小姐的踪影。

出什么事了？她会吓成这样？

“什么？”他沉声问。

啪的一声门被撞开，刚脱了衣裳上床的朱瓒吓得起来，当然不是生死危险的戒备，因为能这样熟练的越过他布置的防备闯进来的也不会有别人。

那时候？方老太太再次愣了下，方才她说的…

“那些人要拿走的是银子。”她说，“那些银子是官银。”

或许是先回房间了，但当方老太太询问时才得知君小姐出府了。

“少吓唬我家的孩子！”她竖眉怒目开始斥骂。

君小姐看着他，低下。

太炎三年？方老太太愣了下，方才银锭上的铭文。

“我说你想干什么…”他下意识的要将被子裹在上，但还是晚了一步，君小姐已经冲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的神情惨白，声调颤抖，上挟着初秋的凉风，口鼻的气息炙热，一起冲击着坐在床上的朱瓒。

“哦可不是，你曾外祖父从山东到山西来的时候，正是太炎三年。”她忙说，又用力的拍君小姐的背，“你是听你父亲讲过吗？那时候的日子是有些不好过，很乱，不过都过去了，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