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第一次知，原来水龙的调控会这么复杂，花洒类型还分好多种。

“理科。”

李雾不安起来，他并不希望她说起这个。

现在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实在太晚了，岑矜不再多聊，起领李雾去次卧，告诉他衣物书本与生活用品要如何归置。

“上学可不仅仅是上学，”岑矜是过来人：“还要考虑怎么学，学什么，为什么学，就好比吃饭，我们每顿都吃得上饭的时候，就不会再纠结吃饭本了，而是要挑好米用好锅，这样才能煮出更好吃的米饭。”

岑矜绽开笑容，整张脸也因此明朗起来。

聊完这些，岑矜想起另一件事，压在她心一路了，她不能带着包袱过夜，便启直说：“回来路上那通电话，我有讲一些难听的话。”

她是独生女，从未会过拥有兄弟姐妹的滋味。

李雾耳廓渐热，他抿了下，张口唤了声：“姐。”

李雾没有上回答，片刻，他点了下。

“好，我不会。”李雾沉声说，除此之外，也不知还能再补充点什么了。

“李雾，”岑矜忽然叫他：“你17对吧。”

“李雾，你要对自己有高要求，给自己订个目标，”岑矜看着他：“我带你过来，不是白带的，我有条件，你起码要考上211，能到吗？”

想想又觉得忽略了李雾的个人感受，旋即改口：“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你别有压力，自己怎么选择最重要，宜中的普通班也很不错。”

她兀自考量着，完全进入“家长”角色，一脑地想把最好的资源往自家孩子手里：“明天看看能不能把你安排到实验班去，学习氛围肯定更好一些……”

等他收拾得差不多了，人走出房，岑矜又把他带到卫生间，指导他怎么用水。

岑矜点点：“那就还是高二下学期，直接跟班读。”

等一一描述完，考虑到异共一室确有不便，岑矜指指后：“我卧室有卫生间，以后外面这个就给你用，你不用不

李雾异议全无，更别提去挑拣，去评价。他能接着念书，就已经万分感激。

“好。”而后还是沉默。

此时多了个验对象，就被三姑六婆附，非要从小辈口中听见一句称谓才顺心如意。

“以后叫我姐姐好了。”

李雾说：“教材是一样的。”

“县高与宜中的教程应该一样，”岑矜想了下：“毕竟都考同省卷子。”

李雾：“嗯。”

李雾怔然，他从未考虑过这些。过去十几年，他也没资格考虑这些。

这一声，有如盖章立契，成就感为她倾注能量。

岑矜满意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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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一刻曾有字眼刺痛他心扉，但也只是一下子，针扎一样，轻如浮萍，他对她的情绪基本被沉甸甸的感激占满了。

李雾握着杯子：“能上学就很好了。”

宜中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教育殿堂。以往只在课本里见过，是县高老师口中的神话，人尽皆知的考学高碑。

她语气轻柔得像客厅的灯光：“但都是争吵时的无心之言，不是我本意，对不起，希望你别放心上，好吗？”

面面相觑片刻，岑矜孩子气地抓了下额角，试探问：“现在不叫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