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盯着他空白的状态，神思渐渐游离，视线也移到自己的指甲盖上。

李雾不自在地放下汤匙，任它陷进粥里。

粥有橙香，入口即化，完全炖透了，他立即吃下第二勺。

是梦也无所谓了。

父亲很是赞成与支持，立即着手推进，说下午就能给她答复。

李雾立埋喝粥，岑矜勾了下，垂眸解决自己的馄饨。

她飞快扬眸，望回李雾，少年还在喝粥，只是喝粥，即使他面前陈列了三样色泽诱人的小菜，他也未尝动一筷子。

李雾看她：“粥是甜的。”

至少他还敢梦到这些，不是吗。

对面女人没了声响，李雾扬眸，就见她盯着自己，眉目弯弯。

她指腹一顿，点进去看吴复的资料，他已经更换像，不再是跟她出双入对的情，朋友圈也有大半个月没更新。

他眼神真挚而诚实，岑矜很久

岑矜胃口不是太好，吃了一半就将纸袋掩好，把包装推至一旁。

婚姻的变故对他而言似乎只是轻忽一搔，留不下任何痕迹。

李雾赶忙摇。

她打开微信，老爸还没发来消息，不知进展如何。

李雾点了下，昨夜的事让他有些羞惭，完全不敢与岑矜对视。

岑矜把粥碗揭开：“肚子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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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李雾艰难启：“是我吃太多了。”

岑矜淡笑，把勺子递过去：“是我大意了，给你点这么多，胃哪吃得消。”

岑矜说：“你也吃点小菜啊，光喝粥没味。”

他们互不打搅，餐桌上分外安宁。

李雾一言不发坐到她对面。

她数日没去美甲，甲床边缘已变得斑驳，就像她疏于维护的二人关系，等反应过来，已是痛不生的大片剥离。

再次醒来，室内还黑乎乎的，分不清白天黑夜。

情绪上来，岑矜睫不由颤栗，有如风里单薄的小花。

见次卧门响，岑矜看过去，莞尔：“醒啦。”

李雾昏沉沉闭目。

全然陌生，如在梦中。

考虑对面还坐着个孩子，她不想过多自己的负面状态。

李雾想说不是，好吧，是也不是。

李雾当即翻下床，趿上拖鞋，快跑出房间。

岑矜舀出一只虾肉馄饨，气，未抬眼：“能吃就多吃，你是要多长点肉，这么瘦。”

岑矜拇指往上刮动，浏览着那些被她抛却脑后好几天的消息，其间多次闪过吴复的网名，他与同事相谈甚欢，将方案不徐不疾地推进。

她改切到工作群，解除屏蔽。死寂了几天的微信顿时热闹起来，有了生气。

她沐在光里，周绒绒的亮了一圈。

岑矜眨眼疑惑：“怎么不吃了？”她了然一笑：“是因为我看你？”

“过来坐，”她非得提醒他想起：“我给你点了粥，养胃的。”

岑矜解释：“看你吃东西我还蛮开心的……嗯，也可以说是满足……”仿佛接来了一个孤苦无依的远房表弟，能在供他吃饱穿的过程中找回一些自我价值：“我不看了，你好好吃，多吃点，我点了两份，不够还有。”

李雾也用勺挖粥，放进嘴里。

岑矜正在客厅吃早餐，她起床后就跟父亲沟通过这件事，也将自己的计划一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