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小孩恍然大悟，中气十改口：“谢谢姐姐！”

岑矜走到他边，两手把东西一脑举高给他看：“给你买了面条和糕，先吃哪个。”

岑矜抬高嘴角，无奈：“这也要问我啊。”

是李雾发来的三个字：对不起。

她打包了一份三鲜鸡丝面，后厨效率很一般，她百无聊赖地等了有一会了。

李雾眼快速翕动两下，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太猛烈的懵懂：“太多了。”

一间热气蒸腾的小面馆里。

小孩狼吞虎咽，从糕里抬起来，振振有词：“你没穿校服呀。”

李雾怔了怔，低声：“你还生我气吗？”

走出店门，风似乎都轻柔了些。岑矜发消息问少年：下午几点上课？李雾回：一点半。

岑矜看他，蹙眉故作不解：“我好像已经在微信上回答过你了吧？”

好不容易熬到店员唤她取餐，岑矜忙打开微信准备付款，却瞄到好友列表里有新消息。

岑矜面色稍有凝结，撑膝歪，越过李雾看那小孩，笑肉不笑：“小朋友，怎么我就是阿姨了啊？”

李雾回看他一眼，跟着附和：“好，那就先吃糕。”

小孩被她一连串饶一样的称谓说懵，呆在原地，回小小声问自己妈妈：“是……什么啊？”

李雾开盖，仅摘下那颗卡龙叼进嘴里，剩余的便连同叉子一起，全送给了边那个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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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雾本就被一整块卡龙J着，结果这两声辈分乱套的唤法一出，更是直接将他噎住，腮帮子都不敢再动。

回到输室，李雾还在座椅上老实安分等着。

小孩满嘴的巧克力渣与白油，眼笑成，高亢响亮：“谢谢哥哥！谢谢阿姨！”

李雾低笑，高兴到失语，讲不出一个字。

男孩母亲忙说：“别光顾着吃啊，还不快说谢谢。”

他转央求起自己老妈：“妈妈，我也想吃糕！我想吃哥哥这种糕！我也生病了，打吊针了，为什么我没有糕奖励！”

岑矜查了下距离最近的甜品店，忙不迭找过去，从橱窗中挑了只插着卡龙的巧克力糕，一带回了医院。

他取过糕盒，又望向岑矜，眼睛诚挚明亮：“可以分给他么。”

岑矜也理直气壮分析起来，一副势必要纠正他观念的认真架势：“着装并不能代表什么哦。你叫他哥哥，而我是这位哥哥的姐姐，哥哥的姐姐该叫什么？是阿姨吗？你再好好想想。”

内容简单，却情真意切。

时间，一分钟前。

……

一声不

“先吃面吧，都要坨了。”估摸着这小孩一时半会都无法完成这选择题了，岑矜擅作主张，替他决定。

“还是先吃糕吧！”旁边的小男孩瞅他们半晌，忍不住咧嘴插话。

岑矜不由自主弯，付了款，拎上打包盒，切回聊天界面多欣赏几眼，才回过去一个敲木鱼的佛系表情包，上附三个大字：没关系。

“姐姐。”母亲轻轻提醒。

“本来圣诞就打算请你吃糕的，结果你那会脾气大得很，错过了，”岑矜坐回去，轻描淡写说着：“幸亏现在也不算迟，毕竟十二月还没过。”

这还差不多，岑矜可算满意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