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群里，大家都在吐槽今年的理综卷难度过深，而李雾无动于衷，理综对他而言，题型再不可捉摸，都是一张一眼即可看透的平面。

李雾看她一会，又敛目片刻，才艰涩启齿：“去北京的话，以后可能会很少回家了。”

齐老师笑骂：臭小子。

齐老师从QQ私聊他，问他估分没有。

她眼圈微微涨热，还是长辈口吻，好声好气安：“哎呀，都有这种时候的，总要长大成人远走高飞的，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

齐老师说：怎么不估，班里前十我问了个遍，就你没估。

“嗯。”

“你还记得么，我那时只要求你考211，你却远超预期，说明你的潜能需要更大的天地去施展，”她为他畅想未来，试图借此让他心情复苏：“不知你有没有攻读物理的打算，我前段时间查过，北大的物理是全国最好的。我留学时有个朋友就是北大的，现在被聘回去当老师了，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帮你问问。”

李雾点点：“找过，想让我提前参加他们学校的考试，如果通过的话，高考只要达到一本线就可以去读。”

他又去关门窗，岑矜视线跟着他走，也

“就在宜市，”提及母校，岑矜莫名自傲：“宜大的新闻学院，我们系可是天下第一。”

李雾也掀了下角。

岑矜对他的否认置若罔闻：“不过我要是你，也会选更好的学校，接到更优秀的人。”

齐老师说：平时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李雾心烦意乱到极点，发般将小碟里的寿司一口口往嘴里：“暂时不用。”

李雾垂眸看她一眼，走去将空调打开。

李雾讨巧回：那我也是。

岑矜问：“宜大找过你么。”

―

看他这副样子，岑矜也有些难受。

岑矜眼微微瞪大，对他的话深以为然：“那肯定的，谁上了大学还老往家跑。”

也曾自诩学霸的女人被刺激到，僵笑一下：“你没同意，是看不上宜大？”李雾说：“不是。”

岑矜惊得接连眨两下眼：“这么厉害？”

之后的两天，岑矜照常上班，李雾都在家没事找事――打扫、跑步、玩岑矜的健环，似乎一些激烈到大汗淋漓的活动才能让他暂时忘却这种即将面对人生重大选择的焦虑。

“你慢点吃啊，”岑矜看他状态不对，担心激出他考后焦虑，不再聊这些，只点点：“我也只是给点建议，反正还有二十天呢，你慢慢想。”

李雾问：他们怎么样？

在哪念的？”

她突地反应过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李雾眉心一紧，鼻被一强烈的酸意攫紧，不得不匆忙低。

他也没估分，走出考场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结果。

李雾回：没。

岑矜有条不紊地安着，可她不知，她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像在死推一个四肢僵疼难以动弹的人。

学习对他而言已成刻板行为，现今松懈下来，他穷极无聊，突然有些不知要怎么自。

李雾若有所思。

六月十号下午，岑矜请了个假，陪李雾回校收拾东西。

初夏日光盛烈，地表蒸热，走到男生寝室时，岑矜脸上已泛出些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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