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摸纸分辨边讲解，宋殊所说她记得几乎一字不差。

宋殊却跟钱进一起走了过来。

唐景玉听到一半本来郁闷的，听完后面就笑了

只是他后还跟着一人。

朱寿很快就走了出来，穿的跟唐景玉一样，一灰色的细布衣裳，虽然还是那个俊朗少年，却少了一富家公子的风劲儿。

唐景玉拿他的倔劲儿没办法，领着他去找杨昌，总不能请钱进朱寿吃饭单单落下杨昌一人啊。

唐景玉撇撇嘴，走过去低看那些纸张，宣纸最好认了，小时候用的全是宣纸，她不用摸就拿了出来。剩下的几种，澄心堂纸平紧密，玉水纸次之，藏经纸纸厚理，细莹，这些都是不易墨的，宣纸和剩下的几种则容易墨，而不同纸张对下笔速度都有要求，灯笼选纸也要考虑这些。

宋殊投给她讶异的一瞥：“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

宋殊没有否认，只是提醒她：“你这样出来的灯笼，最多十几文钱，完全不用浪费时间听我讲课。”

唐景玉气结：“你……”

唐景玉气得够呛，回到屋里把门一关，倒在床上睡闷觉，吃午饭时把自己那份端到屋里便没堂屋师徒三人的，反正今天本来就该她休假，她不出去也不代表就要伺候宋殊。若是宋殊没有气人，她倒是不介意讨好他一回的。

下午也是在睡觉中过去的，醒来打盆水洗个脸，浑清爽。

“出去。”宋殊及时堵住了她尚未出口的话。

宋殊看了她一眼，敲敲桌面上的几张纸：“这些都是什么纸，你能否分辨出来？有些东西光听没用，不过是浪费时间。”

唐景玉咬咬，气呼呼地走了。

气之人。”

“你去换自己带过来的穿，那套竹青色的袍子就好看的。”唐景玉好心劝他，人都这么傻了，打扮得富贵些，旁人看他有钱态度多少会好点。

三人聚齐，就差钱进了，正猜测钱进人在何时，钱进从宋殊灯房里出来了。

亏她还以为宋殊为人大方，其实就是个自大的小气鬼，先是看低她，如今恼羞成怒便断了她的机会。

钱进美滋滋跟三人解释：“掌柜今个儿也想出去散心，得知咱们要出去逛，掌柜便跟咱们一块儿走了。”说完还拍了唐景玉肩膀一下，故意打趣：“唐五你运气好啊，咱们掌柜这么大方，一会儿吃饭肯定掌柜请啊，你又省了一顿。”

“我知啊，我也说了，我是因为喜欢听才听的，以后灯笼能用上最好，用不上我也不会生闷气。”唐景玉随口解释，一副无所谓的语气。

“不换，跟你们穿一样的。”朱寿反把门锁上，难得不肯听唐景玉的。

唐景玉去拍朱寿的门：“走了，咱们去逛街了！”

但宋殊并没有让她得意太久，他利落地把几张纸收了起来，整理好后神色淡漠地告诫她：“之前允许你偷听是因为觉得你听了也学不到什么，现在……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来偷听，我会给你换一份没那么闲的差事。”

唐景玉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父母均是才貌双全，她没有继承父母出众的外貌，幸好还算聪慧。

唐景玉看了一眼就别开眼，现在看宋殊就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