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偏就爱耍刀弄枪呢？」

「这菜……也太淡了。」而且味还有些老江的感觉，铁定是他搞错了。

严晓华盈盈带笑，柔声：「他若练武，我就为他准备清水及帕子，再些小点心，然後静静地在一旁看著他。」

两人一边说著一边走进首饰铺，不想却扑了个空。

萧令瑀一愣，又看向待桐，少年会意，又取来新的空碗给朱九郎换上，後者还没开口，那装了片鱼的碗已从他面前消失，不知哪个g"/>人捧著就下去了，青年悔之不及，心底更闷，见待桐给自己布菜，他索x"/>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入口几样菜还是没滋没味，在嘴里几乎能淡出鸟来，他眉一皱，又尝了几口，表情怪异得很。

萧令瑀往後看了一眼，待桐忙低眉敛首，不敢再多嘴，正前行，穆影却一把将他拦住，萧令瑀停住步伐，原来是一名小丫鬟正同後面的家丁说话，险些就一撞进端王爷怀中，怕得罪了人，两人吓得忙陪礼歉，萧令瑀没多加理会，转便由穆影护著离去。

「没有啊。」想著翠儿该已顺利买到玉簪，严晓华忙隐下角笑意。「九郎，我们来下棋好不好？」

「萧令瑀，我不在，你还是吃得下饭嘛。」

「我吃过了……」可他还是坐上桌前，萧令瑀没说话，只挟了一筷子鲜鱼到他碗里。

用过膳，萧令瑀就站在窗台边，几乎能感受到後青年灼热的注视，但他只是握紧窗框，撑著不让自己回，他不知该和朱九郎说什麽，或许说什麽都是多馀。直到手心冰凉，萧令瑀终於转离开，朱九郎跟著他进了书房，却站得远远的。

「你笑什麽！我很认真的。」

「反正我不爱下棋就是了！」

「我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将来的丈夫也不爱这些琴棋书画，那你怎麽办？」

险些撞了人的翠儿直到对方走远才敢直起腰，不忘拍拍後的严安。「你看都是你，走得那麽慢，害我差点撞到人。」

见他问得莫名却慎重，严晓华噗哧一声笑开来。「九郎！你说什麽呢？」

「他练武时我可以看书、刺绣啊。」严晓华笑如春花，眼角满是柔情。「如果抬起来就能看见他，不是很令人开心吗？」

待桐旁边听了，非常忍耐的才没拿手中的筷子冲上前去戳烂朱九郎的心肝脾肺肾！但端王爷只是看向朱九郎，转又向待桐示意，少年没好气地又摆了双碗筷，只是动作忒重，差点将那价值不斐的碗给敲出一角。

朱九郎翻了个白眼，又是摇又是摆手。「那玩意不适合我，别找我麻烦了。」

「何事？」

「不要，我不会下棋。」

看著那片鱼，朱九郎实在说不清心底是什麽样的感受，就像脸又了起来，心口则泛著点，他突然开口，却是一句没没脑的话。「我中的毒还没好。」

「萧令瑀，我今两支虽都是双龙戏珠，但那颗珠子……」

「怎麽了？」

「是。」

「你说不说？」

「我教你。」

严晓华一面掩著嘴轻笑，一面闪躲著他又伸来要拍的手。「对不住嘛，可是你的表情好严肃。」

朱九郎闻言一愣，竟不知该笑该哭，只觉连空气都泛著难言的咸苦，心更如大石沈甸甸压著，几乎就要不过气来的同时，严晓华按上他的手。「

「单是看，能看一辈子啊？」朱九郎别过眼，语气颇有些酸涩。

「谁让翠儿姐走那麽快？别担心，那把簪子可是要一百两呢，哪会那麽快卖出去？」

萧令瑀不置可否，看他放下银箸，朱九郎举著筷子楞了楞，都不知自己该不该按著之前的习惯把这桌菜给清了，他还没吃饱呢，可见萧令瑀仍坐在对面，没有半分起的意思，倒像从前陪著他吃饭一样，咬咬牙，朱九郎每低吃一口就抬看萧令瑀一眼，想著男人若起自己就准备扔筷子了，但端王爷一直等著他吃完才命g"/>人收拾。

严晓华看著他别过脸去，心底纵是失望，面上仍是笑：「那我们不下棋，可现在什麽好呢？」

☆、不相思三十六

在房里吃，随意扒了几口饭後他又翻出墙来，走向小院时只觉得自己定是疯了才会又上这儿来，可脚步怎麽也收不住。当他翻上窗台时，萧令瑀正在用膳，待桐仍站在他旁边布菜，见了他还吃了一惊，手里的银箸差点没掉到地上，端王爷依旧八风不动，慢条斯理地咬著他嘴里的菜，朱九郎看著，只觉心底不是滋味。

「这哪有什麽好说的。出嫁从夫，自然是夫君爱什麽，我就跟著什麽啊。」

「你又没试过怎麽知不适合？」

「反正二小姐说了要买，你赶紧走就是了。」

看著始终带笑的严晓华，朱九郎奇怪地问。「你笑什麽？」

朱九郎看著眼前的小丫，又看了看整个房间，毕竟是女儿家的闺房，虽说严家并非什麽书香门第、簪缨世家，但也是世代经商，算得上富甲一方，这么女的房里除了绣架外，古筝、棋盘甚至书架、笔海，那是样样不少，上两个兄姐看来同样知书达礼，听说严容华的未来夫婿还是这附近有名的才子……朱九郎甩甩，不去想端王爷堂皇富丽的书房、雕金镂玉的棋盘或是叮叮咚咚听都听不懂的琴音，只用豁出去的气势是挤出几个字。「我说，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