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似乎更烈了一点，布鲁斯竟然有些醉了，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在因为这超乎寻常的距离而战栗――兴奋地战栗。

        他能借助这只蝙蝠报复他们一次，就能再来第二次。

        “我应该没教过你得寸进尺。”

目不斜视，他再次说：

        “维克多教授和您意见相反。”布鲁斯眨了眨眼。那位在这群朋友中间感情史最稳定也最长的先生极为锐，轻易地悉了他深藏在野心之下的小小疑问――

        那就是席勒到底怎么看待他，以一个Omega看待Alpha的角度。

        很少有发情的Omega能在Alpha面前保持要命的攻击力太久。要不是从一开始布鲁斯就看过席勒的档案，那他一定会认为席勒是个Alpha。即使看过，他也经常怀疑是不是席勒伪造过自己的档案――直到现在，布鲁斯才完全确定。

        席勒挑了挑眉。愈发灼热的情在他内涌动，但他只是忍着，忍着不一丝一毫的颤抖。和躁动的相反，他的大脑依旧冷静，冷静到呼唤灰雾失败的那一刻，他就知一定是思维高塔里的那帮席勒又在给他挖坑。

        不过，那又如何？

        一只鞋踩在了椅子上，在布鲁斯两之间，干净光洁的鞋面倒映出蝙蝠侠动了一下的结。黑色的袜子包裹着脚踝，凸起的踝骨、因踩蹬动作而微微扬起的西装脚、若隐若现的肌肤，都令年轻的Alpha口干燥。

        席勒轻轻地了口气。虽然他早就知发情期的Omega极为感，但以往都是靠灰雾调节的他尚未经历过，导致他低估了接近布鲁斯对自己所造成的刺激。

        “我需要你？太过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布鲁斯。”

        布鲁斯的右手还空着。他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席勒的脚踝，而后缓慢地向上攀援。席勒的小紧实、匀称，比较少，不像绝大多数的欧美人一样旺盛，也不像那些柔弱的Omega一样型过于纤细。他毫不心虚地在心里品评着，好像他不是在借助西装的掩饰猥亵自己的老师，而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

        布鲁斯没想到席勒会主动吻他。或许对席勒来说，这一点主动权算是为人师长最后的尊严？不过事已至此，谁主动的已经不重要了。

        另一种酒香渐渐盖过了席勒的信息素。馥郁而醇香、绚烂而温厚，夹杂着些许玫瑰与果香的味致且高贵。如果说席勒的信息素类似倒入杯中沉静后的白诗南，那么布鲁斯的信息素就比较像开瓶后30分钟内的罗曼尼康帝，昂贵，但名副其实。

        黯淡的室内被日光照亮，布鲁斯看到一缕光在面前这杯水的平静水面上徜徉，浮光跃金。对面维克多的声音也像这杯水，在他心中折出明亮的光彩。

        “你在纠结。”蝙蝠侠说，“哪怕你知一旦选择了这里意味着什么，哪怕你已经了决定，你仍然在纠结。为什么？……席勒，选择我就那么令你难堪吗？”

        他一把拽下席勒的领带，迫使席勒不得不进一步靠近与他的距离。

        因为愈演愈烈的情，席勒的嗓音变得更为沙哑，音调也比往常更低，听起来像是在耳边呢喃一样，撩动人心。

        席勒眯了眯眼，像是要看清布鲁斯瞳孔深的神色一样，微微俯。深黑的格纹领带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极小幅度地摇晃着。

        伞刀在椅背中缓缓地移动了一公分。布鲁斯的手停顿了下来，席勒的眼神说明了他要是再继续这么放肆下去，很有可能今晚蝙蝠就要改名叫蝙蝠墓了。

        “我的回答是，对他而言，你是特殊的。而特殊的人总是拥有一些别人没有的特权，不是吗？”维克多喝了一口咖啡，难得一见地撇了撇嘴，“虽然我不太赞同……好吧，如果你能让席勒的神状态好一点，那就去试吧。”

        紧接着，一个简单的吻落了下来。

        酒与酒的气味纠缠在一起，弥漫在密封的蝙蝠内，愈发醉人。上升的温、灼热的吐息在那柄锋利冰冷的伞刀表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薄雾中，一切纠葛与不甘、一切开

        那种独属于蝙蝠侠的自信与掌控在美丽的蓝色瞳眸中扬起海浪与漩涡，明明此刻席勒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仰视却好似俯视，俯视又像是囚笼，将席勒困锁在内。

        可以说现在他还没息着在Alpha怀里，全靠那独一份的意志力。

        他抓住了那几乎贴面的领带，而席勒的左手揪起了他的衣领，两双眼睛互不相让地对视，仿佛谁先移开视线谁就输了一样。

        “您需要我。”

        “我天资聪慧，教授。”

        “你在心理学上的成果已经让我难堪过了，布鲁斯。”席勒说。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松开了揪着布鲁斯衣领的手，转而摁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