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上的呦呦眼打架，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如果只能选一个，你长大以后，是选我……还是选岑随？”

“我、我才不傻！从来没人说我傻！我会被九九乘法表，你会吗！”

……他又被这俩人抛弃了！

暴雨中，将地上的东西紧紧攥在手心的少年，非常缓慢地抬望向了她。

眼打架的呦呦疑惑地啊了一声。

“姐姐我爱你，嘿嘿嘿。”

……

在两人均匀的呼声中，呦呦的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踏实。

“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岑随呢？”

大人们来来回回客套，三个当事人却已经开开心心地吃起了生日糕，呦呦和岑随甚至都不记得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

……

最后三个扭打在一起的小醉鬼都累了。

再被满岑家找人的郁澜从床上提溜起来，劈盖脸一顿骂之后，那点残缺的记忆也笼上了一层雾气。

乎乎的嗓音轻飘飘的。

顾妙妙把自己和呦呦捞出被窝透透气，压着被角不让岑随出来。

然而此时的她牵着呦呦的手，却像个固执又倔强的小孩子一样，一定要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睡眼惺忪的呦呦努力掀开眼，她不知姐姐为什么要问她这个，但她仍冒着傻气地，冲顾妙妙甜甜一笑。

出现在滂沱大雨之中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单薄消瘦，神色冷寂的少年。

梦里天色昏暗，雨势汹汹。

而在暴雨中无人撑伞的少年屈辱地、绝望地竭力推动着轮椅，努力地想要伸手捡回水洼中的东西，可他无法动弹的双却仿佛将他钉在轮椅的方寸之间。

缕缕发之下，是一双死寂得没有半分光亮的眼。

但跟顾妙妙和岑随不同。

呦呦还在思考要不要给自己浇点水，旁边的哥哥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了起来。

被窝里空间狭小，呦呦刚慢吞吞地喊了两句“你们乖一点”，就不知被谁撞倒，被迫加入了来去的战局。

傻子！”

过分！！！

“我一出娘胎就会了！”

泛着绯红的白脸肉嘟嘟的，难怪岑随老馋着想她的脸。

岑父岑母歉说“都是岑随的错”，郁澜也愧疚“哪里哪里都是我们呦呦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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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霸占了床的岑随，只好缩到床尾，一个人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那一瞬间，顾妙妙心中的戾气消散，平静得前所未有。

像雪花簌簌落下，覆盖在她荒芜心底。

如困兽挣扎的他最后摔倒在污水之中。

尽呈现在呦呦梦境中的画面无比完整清晰，但等呦呦一觉醒来，梦里原本畅完整的剧情，就跟被狗啃了一样残缺不全。

如果是平时，顾妙妙绝不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得知这三个孩子误喝了红酒的岑家一阵鸡飞狗。

梦里的她将什么东西扔在了水洼之中，任它被污水浸。

“你你你――”

当岑随从被子的另一边钻出来的时候，两个小姑娘正手拉着手，已经沉沉入睡。

顾妙妙侧看她。

“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