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小姑娘漂亮的豆绿色裙子，是肉眼可见的柔面料，越鸣来之前见过隔家的小女孩为了买她的上别着的发卡而被妈妈打了一顿。

他看着自来熟的小姑娘已经坐在他旁边，翻起了他的英语课本，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是christmas！念瑞，不是里，christmas！”

越鸣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因为是你想让我抱你呀。”呦呦歪歪，条理清晰地跟他解释，“你刚刚低着，好像没人要的小狗狗，那个样子，看起来就等着人抱抱呀。”

“……我也不是猫！”

越鸣抿着,他的耳朵和脖子红成一片，但他强装镇定,一言不发地收拾起东西。

鸣的语气不自觉有点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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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抱我！？”

听了这句话,越鸣动作一滞。

小姑娘坐在长椅上，晃着小脚。

此时被一个三岁的小姑娘点出他并不标准的读音，越鸣浑紧绷起来。

“……？”

他刚刚……看起来像她说的那个样子吗？

然而对于呦呦而言，这只是她好多好多漂亮发卡之中的一枚。

课堂上的哄堂大笑。

“你要走吗？”呦呦好奇地伸看他,“为什么？你刚刚学得好认真呀,我妈妈老说我学习不专心,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我知啦！你在学习对不对！”

呦呦：“嗯，你是凶凶的小猫猫！”

下一秒――

……这样，应该不算他主动招惹她吧？

“你刚刚，有个单词念错啦！”

他就被小姑娘抱住了。

私立学校从小学就开始双语授课，越鸣的英语成绩不错，但他口语和听力都很差很差，上课经常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也因为蹩脚的口音而答得磕磕巴巴。

但好在上次害她撞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越鸣收了手臂的力气，只稍微用力挣脱开，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小朋友拉开距离。

“……我这样……一点也不好。”

越鸣涨红了脸，很不习惯这样亲昵的举动。

“……我不是没人要的小狗！”越鸣反驳她。

干净得像橱窗里昂贵致的洋娃娃的小朋友，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他，毫无征兆的，越鸣彻彻底底被吓了一大，差点又下意识地用力推开她。

呦呦虽然不认识这些单词，但是她在家的时候，顾启洲会有意识的偶尔用英文和她对话，因此她日常用英语交是没问题的。

越鸣则和她恰恰相反。

牵着小羊的小姑娘完全没被吓到，愣了一下,旋即又笑起来：

越鸣看着阳光照在自己不太合的陈旧子上，他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小姑娘声气，天真又直白，还一副“到底要抱还是不要抱你这个人好奇怪”的表情。

两人毫无营养地争论了一会儿，好半天越鸣才想起来母亲的嘱咐。

呦呦嘿嘿一笑：“我在抱你呀！”

“你干嘛！”

之所以张姨在顾家月薪这么高，他们还是过得紧巴巴的，原因就是因为张姨将越鸣送去了学费昂贵的私立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