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川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对着二十以内的加减法说出太难了的评价。

被呦呦的算数天赋折磨过的沈寂川一个不相信。

越鸣分辨不出那是什么，但并不会将她错认成妖怪。

“越鸣哥哥好厉害！他就讲了一会会儿，我就听懂啦！”

“是越鸣哥哥教我的！我教了他英语，他教我数数！”

“你要是欺负绵绵，我就不能和你玩儿了，你不要欺负绵绵好不好？”

怎么会有人自己说自己是妖怪的？

鸣的小脸上敛去了刚才的笑意，他的眉紧紧拧了起来，漂亮的脸摆出一副极其厌恶的表情。

“一加八等于多少？”

回家之后的呦呦很快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满屋子跑着跟人炫耀自己会算数了。

“……”

张姨也听得一清二楚，她不好意思地说：

沈寂川想了想，又问：

等正在兴上的呦呦跑去和郁澜炫耀今天变聪明了的自己后，厨房接水的顾妙妙走了出来，显然听到了呦呦小喇叭似的声音。

抗拒的，憎恶的。

呦呦这才重新找回自信，强调：

越鸣觉得她好傻。

“他还会背好多好多单词，他全都记得住！”

“那九加二……？”

“三加四呢？”

呦呦：“那、那我也是妖怪！绵绵是我的朋友！它是什么我是什么！”

看着呦呦仿佛护犊子的老母鸡挡在小妖怪面前，越鸣并没有继续跟她辩解，收拾收拾东西，背上书包独自一个人朝很远很远的公交车站走去。

顾妙妙就更直接了。

“九！”呦呦充满自信地答。

“嗯！这个好难的，呦呦还没学！”

呦呦还沉浸在自己的厉害之中，顺便疯狂了一波越鸣的彩虹屁：

……就你这二十六个字母都记不住的，能教人家英语？

她很是为难地说：

沈寂川疑惑呦呦怎么突然开了窍，向她问起的时候，呦呦很开心地说：

他瞪着绵绵。

“是呦呦小姐聪明，也不是小鸣的功劳，呦呦小姐就是太善良了……”

他感觉自己被呦呦折磨得已经十分心平气和了。

眼看她得意的小表情就跟了气的球一样要耷拉下来，沈寂川见好就收，安：

“郁阿姨请的可是学国外教育的博士来教呦呦，还有沈寂川，老师说他连六年

哎呀！

“我还看到他有一堆老师发的小星星！好多好多！老师肯定很喜欢他！”

这题超纲啦！

“七！”呦呦得意得原地转圈圈。

呦呦伸出乎乎的手臂抱住被推开的小羊羔。

沈寂川对此表示怀疑。

“不可以欺负绵绵！”

“它不是小羊，它是妖怪。”

他看得出来，呦呦本不是妖怪，她上有种和他相仿的气息。

“怎么不是他的功劳？”

“不会也没关系，这个太难了，不会很正常。”

*

呦呦充满自信的表情卡壳了。

六岁的小姑娘望着她，眼神清澈。

越鸣忍了又忍，没有忍住，压低声音：

沈寂川听着张姨下意识地贬低越鸣，皱了皱眉。

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