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立起一手指点在女儿的上，对她摇摇，“当年他要我嫁他，同去京都，我不告而别。这都是许多年的事了，他那般的气度，只怕家里的老夫人早就让他再娶。”

林清嘉看着娘亲，知她此时不想提他，尚未到京都，说那位王家公子娶妻不娶妻都是枉然。

房间里是一阵沉默，只有透过窗的光悬着的尘上下浮动，忽咻向上又向下潜去。

这般的年岁，再谈什么心悦，谈什么再续前缘，都是虚妄。

林清嘉便应了下来。

“娘……”

若是早些看到后面的内容，她

林清嘉有些不好意思，只看到了长青王府与张阁老家退亲，她就心绪激，后面的都没有看完。

母亲明显不愿多谈，林清嘉也不想继续让自己心惊肉的猜想，也就索暂且放下这事。

周芸笑，“那封信你只怕都没有看完，后面写的有呢。”

哭过一场之后，伸手掩住口打了一个哈欠，她有些困倦了。

最让人恐惧的往往是未知，此时的林清嘉知了长青王府退亲的缘由，心中放松了不少。

手中握着秦霆轩的信，继续看了起来，果然最后还有一张，说得是张家的事，张家的连襟为了一幅书画得那人折了手，那人是要下考场的秀才，那手折的说是无法握笔。一个书生不能写字，那就是生生坏了他的青云路，此生没有一丁点的指望。这位秀才因此就发疯了，砍死了一家人，最后一把火把家里烧的干干净净，自己死在了衙门口，上穿着血红字写的衣衫，那血字赫然是一个大大的“冤”字。

“我让绿衣给你打水凉一凉眼。”周芸说，“别想那么多，你一说我也觉得心中奇怪，魏世子见着我的表情着实太过于震惊。只怕那位……”糊带过他，“份不一般，所以才让长青王府起了退亲的心思，毕竟最近张阁老的家中有些不大平静，生了祸事，就想了一个由退亲了。”

周芸站起来，“我去把信拿过来，”按下林清嘉的子不让她起，“等会绿衣进来了，你就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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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嘉靠在引枕上，这事是张煜莹的哥哥的妻弟引起的，她前世也曾听过，是府里最为忌讳不能谈论的存在，林清嘉没有想到竟是发生在现在。

症结便是那位王家公子。

她不想从女儿的口中听到劝说的话语，当年她不告而别，便是负了他的情深。若不是为了女儿，她是定然不会去京都的，更遑论与他再续前缘。

就算是用了鹳子膏也瞧得出她面色苍白。

“嘉嘉，你真聪慧。”周芸叹息说，“瞒不过你。”她的面上出了释然的笑，“他的画得很好。”当年到了别院里给女儿请女师傅，最后定下是岑师傅便是因为她会一手极好的丹青，这让她忍不住想到了那人，定下了岑师傅教女儿作画。

心中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所有的事情等到了京都自然也就会浮出水面。

“张阁老家的祸事？”

“恩。”周芸深一口气，摸了摸女儿的柔发丝，“他同我说，他姓王，我都是唤他王公子，哪家的份我不清楚，只知与大长公主有旧。”

“娘。”林清嘉搂住了母亲，心中说不出的复杂，“他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