啕的哭声一起，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泻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我明明、有、有乖乖听话。我……每天都有认真学习，我再也没有……和你不喜欢的小孩朋友，为什么，你总是对我不满意。我究竟要多努力，你才会爱我……”

        “为什么？”薛佑英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嘲讽，“因为你本不活下来！林汐，我看着你就恶心，你就该去死！”

        “咔吱”，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林汐突然就停止了哭泣，或许是因为哭泣本没用吧。她只是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女人，脑袋里空空的，好像置荒原，整个人都和世界切断了联系。随后，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揪着衣服提起来了，然后被一路拖拽扔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门被关上的最后一刻，引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女人憎恶的脸，那个女人，曾被她称为――妈妈。

        四周陷入黑暗，林汐倒在地上昏昏沉沉地睡去，后来醒了感觉肚子很饿，可是浑，上的骨像散架了一样，脑袋也晕乎乎的，怎么也没有力气起来，索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终于被人摇醒了，林汐强睁开眼，迷迷糊糊中看见一张熟悉的小脸，然后感觉上很重，被什么东西压着，好像是林然。

        “哭得真丑。”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后，林汐又沉沉地昏睡过去，只能隐约听见哭声，吵得她脑瓜子“嗡嗡”得疼。

        最后等她完全醒来，抬眼是陌生的天花板，周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边没有一个人。

        过了一阵子，病房的门被打开，林正雄走了进来，和病床上的林汐两眼对视，沉默了许久说：“下次，别惹你妈妈生气了。”

        林汐看着他不哭也不闹，轻轻拉住林正雄的衣角，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平静地问：“爸爸，我生下来是个错误吗？如果是错误，当初为什么要生我？”

        林正雄撇开脸，他不是很想讨论这个问题，只是简短地安：“你别乱想。”

        “为什么林然生下来可以被所有人喜爱，我却不行？为什么我的压岁钱会少那么多，是因为所有人都知我不重要吗？爸爸，你知我经常会被带到没人的地方挨打吗？林然错事了，也会和我受一样的惩罚吗？为什么……”

        她还有无数个“为什么”，可是林正雄并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够了。”林正雄呵斥，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那些平静的控诉仿佛利刃在划开他心包装的家庭。他压制住心中的情绪，尽量平稳地说，“你是个乖孩子，不要乱想，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