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她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的有佛祖庇佑一样。

两人来到自助借书机，罗漪把这本书放到机上，然后去兜里掏学生卡。

“怎么了？”叶潇扬问。

叶潇扬：“……”

难怪那天她在校医室信手捻来一句佛诗。

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满是羞赧，还夹带着一缕怨愤。

很多人年轻时都幻想过改变世界，认为人定胜天。

罗漪默不作声地作着借书机。

他摊开掌心，有一小颗水果糖卧在上面，荧光糖纸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罗漪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像半截木一样，只有滴溜溜的大眼睛证明她是个活物。

他看向她漆黑的眼眸，像是充盈涌动的湖水里倒映着的星星。她的眼睛很圆，眼角走势稍稍下垂，无辜又萌动。

“你手上那串佛珠有意思。”他说。

这个世界很奇怪，在科技最发达的欧美，很多科学家都信上帝。

罗漪：“……”

叶潇扬神色微动。

她合上书，抱在怀里，打算借这本。

一共是十八颗，象征着佛教中的“十八界”，即六、六尘、六识。

趁扫描的功夫，叶潇扬的目光落在她左手手腕那串玛瑙佛珠上。

每一粒玛瑙佛珠都被心打磨过，饱满圆，晶莹剔透。

罗漪刚回，叶潇扬已经眼疾手快地帮她捡了起来。

他见过女生手链，但佛珠的却很少见。在他印象中，佛珠的发烧友大多是中年男。

罗漪知他说的是那天他给她辅导物理的事，可那件事跟这件事，质不一样嘛。

“小时候我不好，看了多少医生都不见好转。后来爸爸带我去金门寺，请了这串佛珠，说是能去邪祟保平安。”罗漪一本正经地说，“了这串佛珠，我比以前好多了，所以就一直着了。”

罗漪想了想，回答：“不算吧。我偶尔会读一些佛学经典，里面有些话说得还是有理的。至于吃斋念佛抄经，从来没过。”

她赶忙把手缩回后。坏事的人分明是他，她却是害臊的那个。

叶潇扬不信这些，但他也不会说什么。

叶潇扬轻狂，且年少。

什么意思嘛。

她的佛珠手链成色极佳，想必价值不菲。

“又不是没碰过。”他奚弄。

像牛顿那样的天才在晚年执着于神学和上帝的第一推动力，在他看来，是件极为可惜的事。

她伸手去拿，他却突然一握，迅速把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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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第一篇就是著名的，后面收录的几篇也都是他的名作。

“哦。”他应了声，又问，“你信佛？”

罗漪抬起手腕，右手拂过那些微凉的珠子。

“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罗漪没否认，她说：“我低血糖。”

她弄完后，换叶潇扬上。

他抓住她左手手腕，把那颗糖进了她手心。

虽然刚刚被他捉弄了一番，可罗漪还是自觉地站在机旁边等着他。

“喜欢吃糖？”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像是醇的苦咖啡，可说的话却搀着一丝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