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棉签戳他，“你才是狗！”

忘不了，也不能忘，怎么能忘呢？这短暂的生命里，他大概是她唯一的光了。

然后换她慌了，着急忙慌地拿了酒给他消毒，他还跟她开玩笑，“怎么，怕我得狂犬病？”

她轻轻地摇了摇，不能再想了。

“上厕所也不行！”

他有些无奈地摊手，“我只是上个厕所。”

唐瑶看着桌面，“我只是不太喜欢吃肉，而且也不怎么饿，下次我菜给你吃，不要总在外面吃了。”

他讨厌牛的味

她惩罚他，抓着他的手一口咬在他的虎口，失了分寸，血都咬出来了。

他一看她掉眼泪，立就慌了，不停跟她歉，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害怕，跟她保证说再也不会了。

唐瑶记得那天在礼堂，老师在上面作着总结，她却失了神，眼睛盯着屏幕上他的手，直到眼眶发热。

“要不我带你去吃点别的？”知唐瑶嘴挑，所以带她来了应城最好的牛排店，可结果似乎并不怎么样，郑晴笑，“我们上学那会儿应城连个肯德基店都罕见，吃一次汉堡就跟吃了满汉全席一样牛，牛排店也是这几年才有的，齁贵，至今也没几家，来这儿的都是装个，谁能吃出来什么，像你这样的，少见！”

研究，还有视频资料。

胆子小，但好奇心重，她有什么办法，哼了声不理他，过了一会儿，他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拿着手电筒放在下巴壳子上吓她，她神经正脆弱，差点崩溃，追着他满屋子打他，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她记得第一次坐在学校大礼堂里看见他的视频的时候，恍惚地觉得自己堕入了梦里，视频里他穿着白大褂，娴熟地拿着手术刀，完成瘤组织的切除，画面最后定格在他的手上，骨节分明，虎口有一排浅浅的疤痕，看不大分明，但唐瑶知，那是一排牙印。

是她咬上去的，是初②？或者初三？她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一个夜晚，她拉着他看鬼片，名字她至今还记得，叫“门后有鬼”，他不大喜欢看这种无聊的东西，一边写数学题，一边陪着她，昏暗的画面，乐又阴森又恐怖，唐瑶所有的神经都绷着，一扭，却发现宋子言不见了，恰巧影片里一声尖叫，唐瑶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郑晴说好啊，下次尝尝你手艺。然后忽然又想起来，“我记得你最爱喝牛，待会儿带你去买，我让老路给你送家去。”

“那我就地解决？”说着就要拉链，唐瑶扔了另一个枕过去，“变态！”

后来那排牙印，就那样长在了他手上似的，怎么都消不掉。

不是喜欢喝，只是习惯喝，宋子言家里就他一个，爸妈宝贝的不行，初中那时候行订牛，他们那时候寄宿，她妈就定了一份，每天给他送学校去。

那些回忆，如珠似玉，任凭时光的灰尘盖了一层又一层，风一，立就又浮现了。

宋子言，我该怎么忘记你？

唐瑶垂下来，拿着叉子戳盘子里的水果，轻轻地点了点。

他跑进来，问她怎么了，她拿他的枕扔他，“你别乱跑行不行，我拉你给我壮胆的，不是让你吓我的。”

郑晴举着手在她眼前晃，“怎么又发呆了？”

他咧开嘴笑，在她边坐下，一手揽着她的肩，“电影而已，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