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夏琋回答，林思博已经陷入了回忆，也许真的太多年无倾诉，那些旧时光就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一旦崩开了闸口，便势不可挡地向夏琋漫过来，以至于也将她一并淹没。



林思博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许久没有再动。

“是我应得的。”

“……”

“是不是还要再准备一桌菜两杯茶？”夏琋不作思索讥讽。

“说对不起有用吗？”

意识到泪水本无法休止，林思博抱住脑袋，如同被扔进了岩浆，整个人蜷作一团，痛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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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夏琋措手不及，有点慌神。她站在原，平复了几秒，才冷声说：“别跟我装。”

“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我不别人对我用心？”

夏琋敛目端察，发现他的不对劲真不像是装出来的，怀疑与他伤势有关，担心他伤情有恶化会影响到易臻，她赶忙问：“怎么了！上疼得厉害？”

她的语气像刚磨好的刀刃，又冷又利：“要我听你什么多可怜缺爱不公残酷的过去吗，这样你就无辜了？别人受到的重创从此也可以被谅？”

“我想和你说说话，”林思博恳求她：“好吗，求你了，可以么。”

“不用，”林思博哭声渐止，拒绝了她的提议：“你能坐一会吗？”

无疑是一段难以启齿的年少孽缘。

夏琋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撕裂了林思博的最后一神经，他刚才强撑着的所有玩世不恭、目中无人，顷刻间尽数崩塌，脖子了，整个人垮了下去，侧着陷在枕里，喃喃自语：“是，活该……被丢掉也是活该……是我活该……”

“谢谢你……”他又没缘由地说着一些夏琋无法理解的话：“谢谢你打了我。”

夏琋停在那，无言以对，她模糊猜到了一段她未曾知晓的旧日情事和浩瀚时光。

“多大仇啊，要这样对付我？”

许久，她问：“要帮你叫人吗？”

他双手捂脸，涕泪横，腕上的绷带很快透。

她的脸涨红了个透：“呵呵，你就？就你这种烂人，也就被女人玩玩的命，玩腻了被丢掉也是活该！”

林思博背对她，在抽泣：“对不起，夏琋，对不起……”泪水把他脸上的胀灼得更疼了，他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出来。”林思博仍是背对着她，声音闷得像叶底的风，仿佛回到了西餐厅里，夏琋和他彻底断绝来往的中午，他也是这样无能为力的语气。

“她就没下得了手，我就一直在等，等这一巴掌，假如她那时候打下来，我上就能醒了，也不会成了现在这样……”林思博泣不成声，左右打，好像浑血肉都被人撕开了一样疼。

有多疼，有多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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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博一言不发，依然像被噩魇附一般，嚎啕大哭，哀伤绝。

“你应得的。”

夏琋额角青都眦了出来：“林思博，谁和你一样了？玩男人？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花你一分钱了？欠你一笔账了？因为谁拒绝我就这样没有底线地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