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的音乐循环不休，人来人往的交嘈杂入耳，世界的背景都在吵闹，主角却在坐在角落，互相沉默无声。

这回左忱没说话，她想了想，把手机屏举高，伸到和苏粒持平。

十几分钟过去，左忱装着打了个哈欠，按脖子转，她余光看见苏粒盯着她的手机，左忱没看见一样继续低打。

游戏很快下好，左忱直接从椅子上下去，向旁边挪挪，她在大庭广众下盘坐在地上，打开手机背景音，外放着玩游戏。

左忱再次回首。

挪到角落的角落，像怕挤着她。

手机一震，端一条提醒。

陈礼：？？？你再说一遍？【张学友“吔屎啦”表情包】

“你才二十九，好

左忱：……说错了，来。酒店碰。

顿了顿，她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APP商店下了个游戏。她没玩过手机游戏，按照排行榜随便挑了一个。

左忱猛地回过神，迎上检察长带醉的面孔。

左忱无事一样回首，继续停在那里。

后者无声地和她对视。

欢迎她的是漫长的沉默。

陈礼没再回复。

于是左忱用她所知的，所有的温柔低声说：“你知不知下面怎么玩？”她说：“我打不过去了，你帮帮我。”

苏粒又窸窣了一下。

左忱又出了口气，动动脖子，四转，然后再次接住苏粒的视线。这一次那只彩蛾蓦然飞起，却扇了扇翅膀，又轻轻落了回去。

“……”

只接住了一秒不到，它就飞走了。

左忱：看情况。

又打了一会，左忱卡在明显可以破关的一个步骤上，听见苏粒动了动。她出了口气，随意转，接住了苏粒落下来的目光。

从左忱走过来到她坐下，苏粒都没有抬过，她抱膝看着自己的脚趾，弯曲的食指点来点去，从左到右，从右到左。

时间又过去几分钟。

拍片的队伍仍旧漫长，左忱打了十几关，越打越慢，很明显的步骤也要停很久，她余光看到苏粒有点烦躁，在她停下来时经常动。

左忱坐的这个高度正好够低着的苏粒看见手机屏，游戏是个消除类的，色彩鲜艳，音乐明快，她玩了几关很快上手，连着破了六七关。

左忱在心里回答它，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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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铁椅子很凉，左忱隔着大衣都能感受到，她看了眼缩远的苏粒。病号服薄又大，苏粒领口开着，着满是疤的口，她手脚很脏，没有穿鞋。

陈礼：吃完了，基本搞定，公诉能提前到这周五。晚上再和检察院的战一局，你来不来。

左忱本要张口。

背景音没有尽的重复循环，叮叮咚咚，咚咚叮叮，就是过不去。

了两下额，左忱迅速调整状态，继续回到游戏面。她在那个步骤上停了几分钟，又一次转去看苏粒。

左忱闭了闭眼，感到肩停了只彩蛾。它惊惧满地飞来飞去，然后极轻地停落，慢慢扇着残翅，角小心缠住她的发丝。

“其实吧……嗨，图啥呀，是不是。”

长时间靠着铁椅座，她后背凉疼，左忱忍不住了下眉心，鼻子里叹了口气。这回是真的。

蛾像在小声细语，快点啊，下面那三只熊，那个褐色的，就那，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