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绵绵的，除了痛，更多的是无力感。张恒疑惑，昨晚洪黎明除了野兽般的交媾，还对自己了什么？让自己里什么像被打碎了似的，哒哒淌了一地，想收拾都收拾不起来。

「小恒，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不想理他，连发脾气的心气，好像都不够了。可洪黎明像女人一样叨叨絮絮，坚持着要他吃一点，张恒被他纠缠得无可奈何，终于叹了一口气，手伸向桌子。

可张恒伸向桌子的手，并没有拿起筷子，他随手一拨，把碗拨到一边。汤面从小桌子的边缘翻下去，砸在床边的地板上，发出碎裂的响声。

真的是，最喜欢。

「拿开。」

张恒肩膀微微一耸。

「真的生气了？为了昨晚的事？那是我一时激动，我歉还不行吗？」说话的声音，也更加温和，「就算不肯原谅我，也犯不着和自己的胃过不去，是不是？吃一点，冷了就不好吃了。」

桌上的汤面碗，被洪黎明的指尖压着往前送了一送。

是的。

两个跟班看着张恒的眼神，透出惊讶和一丝同情，他们是从义大利开始跟着洪黎明的，日子不算太长，但多少知自家老大这张非常正人君子的脸孔之下，其实心黑手狠。

「怎么不动筷子？」洪黎明等了片刻，一边问，一边又伸过手来。

两人不敢逗留，赶紧出去了。

这样轻声细语，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听得人心里一颤。

洪黎明把目光放回张恒上，声音又柔了一点，「吃一点，好不好？」

「不喜欢牛肉汤面？也对，昨天才吃过面条，你这么嘴刁，是要换换口

洪黎明的眼睛亮了亮。

洪黎明脸上的面似乎也随着它碎裂，只是瞬间，又迅速地恢复原状，还是笑得温和。

只是不想动，不想说话，不想搭理人。

稍不留神，又会陷进去了。

他缓缓抬起眉眼，扫了洪黎明一下。

都送到张恒眼下面。

房间里只剩下洪黎明和张恒。

，脑子里就满是回忆。

房间里响起啪的一声脆响。

张恒没打算搭理洪黎明。

面条浸在热汤里，上面铺着满满一层炖牛肉。切得细细的翠绿青葱，撒在牛肉上。

谁都知，张老大讲话，一向大大咧咧，中气十足，每个字都是满满的凛冽风云。

所以连愤怒都找不到了。

「吃一点。」还是那么一句，又温柔，又关切，是最有迷惑的陷阱。

「嗯？」发现下属居然盯着自己的人在看，洪黎明心里泛起一起不自在，一扬下巴，低声说，「出去。」

「小恒，你总得吃一点。」

本来不想和洪黎明说任何一个字，但这一声小恒，真的很刺心。

这被俘虏的男人，敢下洪老大的面子，准要被狠狠收拾。

「小恒，小恒，你当它是咒语吗？只要你一说，老子就会上你的当？」张恒轻声说，「就算真是咒语，也有不灵光的时候。」

过去，原来真的那么喜欢过。

「你不是最喜欢我的炖牛肉吗？看，我连蔬菜都没放，知你不爱吃。」

还没有碰到肌肤，被张恒一下拍开。

面条是很香，可他没有一点食。

连洪黎明都愣了愣，但是很快，脸上的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