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一手抓着方景尧，一手捂着自己口，生怕他走了似的，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方景尧摸了摸他的脑袋，等着他发完。

卓一凡揪着方景尧前的衣领哭着喊“疼”，翻来覆去，只说这一个字。

他是真的好疼啊，口的地方像是破了一个大，呼一口气都疼的发抖，他已经用力把自己蜷缩起来了，但冬日的寒气袭来，简直让他呼不上来似的，只有躲在师父这里才能上一口气，才能活着。

方景尧也给心疼的够呛，好歹也是尽心尽力的带了两年的小徒弟，当初白白净净的穿着一小西装跟小少爷一样乖巧，现在一乱七八糟的衣服，也不知多久没吃好饭了，抱着都觉得硌着骨疼，一个那么骄傲的孩子哭成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等着小徒弟哭完了，方景尧又哄了他一会，把自己脖子上系着的厚围巾给他上，卓一凡开口想说话，刚张嘴就打了个哭嗝儿。

方景尧一下就乐了，给他系紧了点：“这么冷的天，也不知穿多一点，我刚揍你的时候都知你没穿棉。”

卓一凡：“……”

卓一凡哭着：“不穿，丑。”

方景尧敲他脑袋一下，笑：“都叛逆成这样了还知臭美呢啊？”他又蹲下背对着小孩：“走吧，我带你回家去。”

卓一凡站在那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哭的还在打嗝儿，小声：“我，我自己可以……”

方景尧蹲在那没动，笑声从前面传过来，即便看不到也知这人笑的有多，“知知，可是我刚揍的狠的，你给师父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呗，师父想跟你和好了。”

卓一凡再也抗拒不了了，哭着趴到他背上去，脑袋埋在他肩上抽了抽鼻子，吧嗒吧嗒掉眼泪。

方景尧背着他回家，笑他：“一会你跟我说你家地址啊，之前留的是假的，我找半天都没人开门。”

卓一凡：“是真的，家里没人。”

方景尧：“人呢？”

卓一凡：“就我，我出去了，就没人了。”

方景尧沉默了一下，又笑了一声，“那也成，今天晚上师父给你煮面吃吧，哎不是我跟你，上回咱们去杭州领奖的时候，师父煮的泡面是不是特别香，你自己说！”

卓一凡笑出一个鼻子泡泡，很快又不太好意思地埋在方景尧肩膀上蹭了蹭，方景尧故意大声闹他，说一会要再揍一顿，卓一凡已经不怕他了，嘿嘿笑起来。

方景尧把他往背上颠了颠，：“咱们可说好了，虽然你家里没人，但是为师便是父，我也算是你长辈了，以后师父给你煮面吃，你吃饭，你呢就好好念书，年底咱们师徒一起去领奖，把他们那帮家伙打的跪地喊爸爸。我带了你两年，好不容易有个人样了，你把自己活成一滩泥，你说师父气不气啊？而且你走运的，你这样的幸亏没看到我妈，不然揍的更狠，哎哟直接上戒尺我跟你说……”

卓一凡趴在他背上哭的打嗝，带着鼻音：“我才不会挨打。”

方景尧来了点兴趣，问他：“为什么啊？”

卓一凡在他肩上抠了一下，小声：“不是都说隔辈亲，你老说你是我爸爸，才舍不得打我。”

方景尧乐了，“还真喊我爸爸啊？那成，回带你回我家，让给你好吃的。”

卓一凡趴在他背上不吭声，过了好一会才：“现在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