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心疼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

“北尧、北尧！”

眼前的蕈已经有了女朋友，却趁众人不注意这样注视着她，按理说她该鄙夷恼怒。

秀美如画的长眉飞扬入鬓，墨玉般的双眸竟隐隐透着怜惜，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可他的容颜实在太明亮，笑容太纯净，反而令那份男的炽烈，显得坦自然。

“林先生，我敬你。”

陈北尧并未注意到慕善的失神。林鱼正在跟他对饮，林鱼其他几个手下也过来敬酒。他刚端起酒杯，忽听到边那个柔的声音，坚定：

她眸中的深黑，分明像大海一样纯净而广阔。

她微垂着，握着酒杯。

还有，陈北尧曾经寥寥几句对江铭的评价，似乎与林鱼的形象……重合很多。

他……很像陈北尧的父亲吗？陈北尧从不喊父亲，只唤江铭。可他对一个无亲无故的林鱼都如此看重，其实他心里，是敬仰着心疼着这样古板的侠义英雄吧？

她淡淡看他一眼，神色疏淡。

陈北尧转，便看到慕善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当然杯中早已被他换成果汁。她清亮的目光盯着林鱼，整张脸在灯下璀璨如美玉，有一种淡淡的令人晕眩的光彩。

慕善一怔。

慕善竟然讨厌不起来。

极纯净的瞳仁，分明快速闪过炽烈的悸动。

他并不知，慕善此刻也是心微颤。

慕善微着脸，喝了口果汁，大大方方的坐下。陈北尧一直盯着她。她放下酒杯，也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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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微痛，不经意间抬，却正好对上那琥珀色的瞳仁。

他当然看得分明，极有风度的朝慕善举了举杯，一饮而尽。酒杯一放，双眸弯弯，目光明亮清澈。

忽的有人拍他的肩膀，他这才回神，是林鱼唤他。他深深看慕善一眼，这才淡笑转，与林鱼对饮。

杀杀的九十年代，只有一腔侠义热血无愧于天地――他怎么可能适应这个社会？

林鱼略有些诧异，赞赏的看着慕善。

那么当年，这样一个父亲被人乱刀砍死在街，年少的陈北尧心里，到底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还是痛苦愤怒的暗自发誓，一定要血债血偿？

仿佛有些赖的向她无言坦

陈北尧只觉得周遭的人和景物都褪却颜色，只有她的每一寸轮廓，每一抹颜色，越发鲜亮生动。

慕善以往的追求者不少，对她一见倾心的也有几个。她见过许多同样惊艳爱慕的眼神。，也能分辨一二。

他灼灼目光终于移开，慕善心百感交集――当年那个孤少年陈北尧，到底熬过来的？他明明是亚洲金市场的猛虎，却不得不用暗黑手段，报仇雪恨？

所以陈北尧这样的黑新贵崛起了，他却依然蜗居城南，过着不算宽裕甚至可能捉襟见肘的生活。他自称南城老大，活一天就要罩南城一天。可慕善来霖市这么久，几乎都没听过他的名字。

“弟妹的酒，一定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