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病中柔弱，他生出吝惜之感，他笑了一下，“你这两天没在西窗等我，我很不习惯。”

在这不久之后，林督军被暗杀，他陪着林沉畹回娘家，林沉畹穿着孝服，发上着一朵白花，祭奠林云鸿，她面色苍白，柔弱得摇摇坠，他看着她，不知怎么竟心疼得不行。

他少年时便离开叔父家，一个人在江湖上闯，接的都是暴力血腥，从没有一个人像这个女孩这样真心地挂念他，惦记他的安危，他其实对她不算好。

“少夫人病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俯用贴了下她的额，微热，“那天淋雨病了，为何不叫人告诉我？”

他的手拿出来，“低烧，记得吃药。”

“我跟同学看电影。”她小声回答。

下午，他的一份重要的生意合同落在家里，他回家取，走到前院，看见侍候少夫人的周妈跟一个男仆说话，嘱咐男仆去买药。

周妈说：“少夫人高烧，烧了两三天，请洋大夫，打针吃了药，洋大夫说再吃两天药，才能好利索。”

他站起来走，刚要迈步，又回过去，她的大眼睛正盯着他看，她从来没敢肆意看她，她没想到他回，一时紧张得眼睛不知往里看。

“少夫人怕给爷添麻烦，不让告诉爷知。”

他心想，她平常很少出门，说：“下这么大雨，你还出门？”

他心想，她是应该多出来跟同学玩玩。

他愕然，白老板前几天病情突然好转，大概是回光返照，他匆匆离开，赶往医院。

她穿着水色丝缎睡袍，他的手伸过去，探入她的睡袍里，掌下的温热柔，她羞涩地小脸绯红。

她温顺地‘嗯’了一声。

他看见几个男女学生站在一个屋檐下避雨，林沉畹跑了过去，跟她们站在一起。

这时，有女生喊；“林沉畹”

他似乎有点预感，叫住周妈问，“家里谁病了？”

“我看看。”

他晚间回家时，有意无意朝二楼西窗看，却没有看见她的影，他有点失望，上床后，睡不着，眼前总晃动洋楼的西窗，她趴在窗口朝下看。

妹妹陈蓉突然推门进来，“大哥，白妤薇的父亲死了。”

她上的旗袍透了，秀发上滴着水，雨伞落在水坑里，样子很狼狈。

现在眼前，呆呆地站在路中央，看着二人。

白老板的丧事是他给张罗办的，白老板死后，白家就剩白妤薇一个人，白妤薇搬到陈公馆，跟陈蓉作伴。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柔弱

他看见她的眼睛一下亮了。

她大眼睛怯怯地望着他，细声说：“已经好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接下来的两天，他晚上回家时，都朝西窗看，还是没有她的影子。

他掉，朝东侧小洋楼走过去，上楼，直接去她的卧房，推门进屋，看见她躺在一床大被里，出一张小脸，她清瘦了，眼睛大大的，纤白的指紧抓住被子，紧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