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殿里的准备并不简单，最起码寝殿里的被褥都要更换，桌椅床榻都要洗一遍，趁着荣锦棠在沐浴，她们要上就办完差事。

她如玉般的脸红了红，还是羞涩：“您不去，妾还打扮什么呀。”

付巧言脸上更红，她目光游移闪烁，哪怕天色昏暗也能叫人瞧见她在羞赧。

不过张德宝可不怕她这个，他是乾元的上监，可比她高了一级出去。

了她一眼。

荣锦棠别过脸，有些不自在地拉住她的手，径直往乾元行去。

他刚才那话说的不清不楚的，谁知要不要付巧言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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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正事，甄姑姑立就神了，她迅速：“那劳烦大伴吩咐水房的小子送水来，我这就找小丫们去准备。”

张德宝几乎是跟他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他，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直摇。

这话付巧言也实在不好自己开口问啊！

天色渐晚，长巷两边的灯已经点燃,幽幽照亮了寂静的长信。

“你那把扇子极好，给朕吧。”荣锦棠换了个话题。

付巧言苦着脸：“回陛下,原以为您不去的，就想着这衣服妾穿着好看……”

这衣服都快成了他想心魔，不问出来浑难受。

“姑姑，”张德宝知自己年轻，一贯还是客气的，“临时要用石榴殿，您叫小人准备下热水。付选侍已等在殿里了。”

付巧言被他拉着走了几步，发现他是不好意思说，便也没有追问。

荣锦棠一听扇子原本就是要给他的，眉舒展开来，整个人都开怀了。

“是……往哪里走？”付巧言小声问。

从御花园往乾元去并不远，走到要往长春拐的岔口，付巧言顿了顿步子：“陛下？”

“诺，本就想过阵子再给陛下过目，多谢陛下喜欢。”

明明她只是给自己解释原委，荣锦棠听得耳朵更是要烧起来，他轻咳一声：“要是尚局的才不好好办事，你下次且记得告诉朕。”

荣锦棠疑惑地看着她。

荣锦棠一开始还没回过神来，倒是张德宝怪得很，忙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两句，荣锦棠才明白过来。

付巧言不太好意思：“没，尚局姑姑们很客气，妾受若惊。”

因着这次没提前叫敬事房准备，石榴殿都没人看守，甄姑姑也已经睡下了，这会儿冷着脸被张德宝吵醒，眼神冷得吓人。

边前前后后跟着十几个黄门女，可付巧言却觉得这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英俊的年轻帝王走在她边，同她讲着最寻常不过的话。

荣锦棠又去看她，付巧言有些不确定地问：“好,好看吗？”

荣锦棠冷哼一声，终是没再说这话。

甄姑姑说着连衣服都顾不上扣好，直接跑了

付巧言：“陛下……”

不一会儿就回了乾元，荣锦棠先回自己偏殿沐浴更衣，叫张德宝去石榴殿送付巧言。

陛下啊，您可真好哄！

“还行吧，别说废话。”荣锦棠回过去，耳热乎极了。

付巧言突然笑了笑：“谢陛下称赞，妾原是很喜欢那衣裳，又想着您不会过去，便凑合了事。”

荣锦棠缓了缓步子，有些不高兴：“怎么还穿这衣裳？”